黑暗之中,卡里爾緩慢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他不喜歡幽默感,也討厭講笑話。但他會笑,雖然僅僅只是出于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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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次來昆圖斯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詹多·斯科萊沃克如此問道,他所使用的乃是詢問的語氣,可他的眼神卻完全沒有放在坐在他對面的兩人身上。
實際上,他坐在自己那張奢華的真皮椅子上,正享受地喝著從車上儲酒柜里拿出的紅酒。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大部分諾斯特拉莫的貴族們都會將享受放在第一位。
“我們沒有來過昆圖斯。”
萊娜·斯科萊沃克冰冷地回答。“如果你的大腦袋還沒壞的話,詹多,你就不應(yīng)該問出那個愚蠢的問題?!?/p>
“哈”
聞言,詹多輕笑了一聲:“你對于愚蠢的定義還是如此淺薄,我的姐姐。你的話語在我聽來更像是一個自以為是的愚人正在喃喃自語你以為,我口中的我們,指的是誰?”
萊娜·斯科萊沃克瞇起眼,臉上那道橫跨整個臉頰的可怖疤痕在此刻如同活了過來一般,開始蠕動。
“遲早有一天我會因為你的出言不遜而扒了你的皮,詹多?!彼幊恋卣f。
“隨你的便好了——但是,我想我們都知道,在父親現(xiàn)在僅存的三個子嗣之中,你是最不可能獲得黑紋的?!?/p>
萊娜的臉色在這句話后迅速變得鐵青。
對此,詹多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他仰起修長的脖頸,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了。比血液還要猩紅的液體消失滑過他的嘴唇,消失在嘴中,味蕾上爆發(fā)的滋味令他滿足地嘆了口氣。
然后,他將目光投向了依蕾奈·斯科萊沃克。
他的長姐。
“尊敬的姐姐你對我的問題有答案嗎?”
依蕾奈從漆黑的窗戶上收回視線,她與詹多之間有著足足五米的距離,這輛車的龐大,從此處就可窺見一斑。但是,距離并未讓她的注視顯得緩和。
實際上,她此刻的眼神已經(jīng)讓詹多面上的笑意緩緩消失了,他的右手也一點一點地放到了座椅的側(cè)面。
“如果我是伱,我不會選擇在車內(nèi)開槍,詹多。”
依蕾奈面無表情地說。
“父親將鐵之驕傲借給我們是有理由的,第一,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象征斯科萊沃克家族的榮耀。第二,它能防備很多種武器甚至包括來自內(nèi)部的子彈?!?/p>
“那么,我還有刀可以用。”詹多不動聲色地說。
“你可以一試?!币览倌巍に箍迫R沃克平靜地回答?!暗也粫WC你揮刀的手是否還能完整?!?/p>
詹多瞇起眼睛,一秒過去,兩秒過去,他突然松弛地一笑,將右手又拿了上來,隨后竟然道了歉。
“我向你致以我的歉意,尊敬的姐姐。同時,我誠懇地希望你能解答你愚蠢胞弟的小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