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萊娜我比較悲觀,我認為,她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死了吧。”
詹多優(yōu)雅地一笑,并不自己虛構(gòu)出的血親的死亡而感到悲傷,反倒有種快意在臉上蔓延。
他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甚至還洗了澡。十二個小時前的那副狼狽模樣,已經(jīng)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身上。
此時此刻,在這間裝潢華美到與上巢宮廷無異的房間內(nèi),詹多·斯科萊沃克又表現(xiàn)得和往常一樣了。
他自然且平緩地邁動步伐,來到了依蕾奈身邊。
“我尊敬的姐姐,我知道你的能力,我一直都清楚父親對我的容忍源自我和他之間的相像,但他對你的信任卻是我望塵莫及的。而你恰到好處地利用了他的信任,不是嗎?真是優(yōu)秀。”
“不要將你的無能怪在我身上,詹多。也不要將我沒做過的事放在我身上?!?/p>
依蕾奈平靜地凝視他?!笆悄阕约簺Q定將學(xué)習(xí)與實踐的時間浪費在品嘗血肉上的。你自己糟踐了自己,就不要再多說什么了。”
“或許吧或許真的如此,但是,我的姐姐?!?/p>
詹多·斯科萊沃克冷笑著張開雙臂。“我或許每方面都不如你,但是,唯獨在探尋血肉藝術(shù)的這條路上,你不可能比我強。”
他伸出右手,向著依蕾奈討要起了那把折磨的利刃:“請允許我為你展示一二,我尊敬的姐姐。”
“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在那種事上,詹多?!?/p>
依蕾奈冷淡地說?!翱絾栔皇鞘侄?,不是目的,你走錯了路。”
“而且,這個來自猩紅終曲的奴仆的心智早在榮耀督軍找到他以前就徹底破碎了。難道你以為你能僅憑刀刃便能從血肉中挖掘出他人的精神嗎?”
詹多聳聳肩,表現(xiàn)得非常坦然。
“或許我真的可以,姐姐。你知道的,我從一些古籍上學(xué)了幾招洛哈爾斯家的手法。”
“你這個蠢貨?!?/p>
在說出這句話后,依蕾奈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種明顯的情緒——她憤怒地瞪視著詹多,冷聲開口。
“你表現(xiàn)的高枕無憂,讓我猜猜,是因為你覺得我們可以得到更多家族派來的支援,是嗎?然后你就能回去告知父親,你臆想出的真相了?”
“難道不是嗎?”詹多反問道。“家族不可能放棄我們的,姐姐”
他又笑了,那張臉上有一種自以為看破一切的優(yōu)越正在蔓延。他得意地眨著眼,將最后一個字的尾音拉的非常之悠長。
依蕾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沉聲開口。
“不,詹多。這件事并非我的陰謀?!?/p>
“父親派我們來,是為了處理驗尸官的死。這件事讓斯科萊沃克家族的顏面受到了影響。而這件事完全與我無關(guān),我絕對不會這么做?!?/p>
“家族的聲譽比什么都重要,詹多。父親給了我們鐵之驕傲和四十名私兵,還給了我們榮耀督軍的幫助——一個擁有二十五層尖塔,數(shù)以千計成員的忠誠奴仆集會。”
“你以為我們還能從父親那里得到什么?我們的價值并不如你想的那么高。是的,父親是花了二十年培養(yǎng)我們,但他還有很多個二十年可以消磨。”
詹多面上的笑容緩慢地消散了,他微微歪頭,強作鎮(zhèn)定。
而依蕾奈仍在繼續(xù),像是要把自己對他這些年以來的厭惡全都和盤托出一般,竟然罕見地失去了一貫的冷靜。
她的臉漲得通紅,五官扭曲。顯得既憤怒,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