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于禮貌,還是和他互通了姓名。
“虞鏡庭?!?/p>
是個還不錯的名字,不過也和你無關,你不在意對方叫什么,僅僅只是習慣性地做表面功夫才問他的名字。
禪房很簡陋,在你觸碰時卻能感覺還算干凈,最開始進來的時候,你能嗅到淡淡的檀香。
臨近日暮時,你聽到了別人回來的聲音,不久后就有了個小和尚給你送來了饅頭和青菜豆腐。
“多謝?!?/p>
小和尚明心在面對你的感謝時有些磕磕巴巴。
你后來才知道這是明心第一次見到女子。
你開始嘗試向明心套話。
明心和你介紹著寺廟的情況。
如今寺廟香火一般,很多和尚也去投奔其他寺廟,現(xiàn)在只剩下老住持和癡癡的明心守著,而虞鏡庭則是幫寺廟描補佛像和壁畫的窮書生。
他負責描補寺廟多年來已經(jīng)褪色的佛像和壁畫,住持則保證對他包吃包住,直到他來年進京趕考為止。
了解完了大致的情況后,你也沒準備繼續(xù)多打聽什么,只是一個在此求學的窮書生而已,你不感興趣。
入夜后,你感覺有些口渴,起身摸索到達案幾旁,卻發(fā)現(xiàn)茶壺里面空空如也。
你很是無奈,只能拿著茶壺,按照你的記憶想要摸去廚房找口水喝。
原本你如今的視力不好,入夜后更是眼前一片黑暗,等你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迷了路,周遭只有呼呼的山風聲,兜兜轉轉幾圈也沒找到你居住的禪房時,你的心中涌上了幾分委屈,那是白日里被拋棄的痛苦,在這黑漆漆的深夜終于沒忍住傾瀉而出。
等你哭完之后,你才發(fā)現(xiàn)眼前似乎有道人影,身量頎長,衣袂翩躚,對方的手中似乎拿著畫筆,你也嗅到了墨香。
一個果子被遞到了你的面前,上面還沾著水珠。
甜滋滋的味道在你的舌尖蔓延時,你的心緒慢慢平靜了下來。
“多謝?!蹦愕穆曇粲行┻煅剩悄阋仓雷约簯撘米罨镜亩Y貌。
你從未在夜半和除了時隅以外的男子單獨相處過,以至于此刻你還是有些莫名發(fā)抖。
一件外袍被披在你身上時,你聽到了他的聲音。
“在下尚未完成今夜的工作,夫人可否稍等?”
“可以……可以的……”
現(xiàn)在的你,其實沒什么能夠擺譜的資本。
你能夠依稀看到他手握油燈,耐心地在墻上一點一點描繪著什么。
虞鏡庭注意到了你的視線。
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即便此刻失明,也依舊像極了蒙塵的明珠。
他的面前是一面水月觀音彩繪,此刻的觀音已經(jīng)被修補了大部分,只除了因為風化而模糊不清的面容。
他一直不知該如何描繪已經(jīng)模糊的面容,卻忽而在今夜有了些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