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同樣的配方,還是同樣的味道。
再次站在古樸的街道上,江幼魚沉默地想。
還在愣神呢,姬承云就蹲下身來說:“我背你。
”“什么?”江幼魚下意識后退一步。
“雖然不知為何又進(jìn)入了幻境,”姬承云扭頭,語速加快,“但按照上次經(jīng)驗,我們時間緊迫,必須提前到達(dá)祭壇。
”“好,沖??!”江幼魚也燃起了斗志,不再猶豫,像只樹袋熊一般掛在他的背上。
姬承云深吸一口氣,腰背繃緊如弓弦,腳下猛地發(fā)力!明明背著一個人的重量,速度卻比之前更快!青石路面在他腳下仿佛急速倒退的傳送帶,只留下一道卷起漫天煙塵的疾風(fēng)。
風(fēng)“呼呼”地糊上江幼魚的臉,她不得不把頭深深埋進(jìn)姬承云肩胛骨之間,聲音悶在衣料里嗡嗡作響:“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啊!姬師傅——安全駕駛!”姬承云腳下速度未減,但身體卻微不可察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背脊繃得更穩(wěn),肩膀也略向上抬了抬,試圖為她擋開更多迎面撞來的強(qiáng)風(fēng)。
都城的城墻在劇烈顛簸的視野中飛速撞來,那巨大的、由土石和青磚壘砌而成的龐然大物,帶著沉重的壓迫感撲面而至。
轉(zhuǎn)眼間,祭壇那高聳的輪廓已近在眼前。
姬承云猛地一個急剎!巨大的慣性讓江幼魚感覺自己像被狠狠甩出去的包袱,雙腳落地時完全失去了平衡感,踉蹌著連退好幾步,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她扶著膝蓋干嘔了一下,勉強(qiáng)抬頭。
一股更濃烈、更復(fù)雜的氣息撲面而來——焚燒松柏枝和某種油脂的焦糊味、濃郁到發(fā)膩的香料氣息、以及隱隱約約的血腥氣,混雜在祭壇區(qū)域特有的、帶著回音的肅穆氛圍里。
《禮記》載:“燔柴于泰壇,祭天也。
”此時祭壇處煙氣升天,江幼魚的視線越過繚繞升騰的煙氣,一下子鎖定了九階白玉壇頂那個身影——玄衣纁裳,十二旒冕冠遮蔽了面容。
站這么高,穿這么豪華,這肯定就是啟天子沒錯了。
有趣的是,他們這兩個“天降奇兵”站在這里,周圍的人卻像沒看到他們似的,依舊埋頭于各自的儀式動作,視若無睹。
江幼魚好奇地在他們面前擺了擺手,沒有得到任何反應(yīng)。
“他們‘看’不到我們。
”
姬承云的聲音從旁響起,“我們所看到的,不是‘現(xiàn)在’,而是一段被強(qiáng)行固定下來的‘過去’。
”江幼魚收回手,有些好奇地問:“就像錄像回放那樣嗎?”“是的,但更準(zhǔn)確地說,是‘時空殘響’,”
姬承云似乎陷入了思索,“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確認(rèn),這個‘時空’指向的是這場祭祀儀式。
”江幼魚突然一拍腦門:“對了,剛剛忘記告訴你了!在上次的循環(huán)里,你有沒有感覺到最后的火和博物館里的很像!”“就仿佛,”
她語速放慢,每個詞都帶著斟酌的意味,“博物館里的火是從這里燒過去的一樣。
”聞言,姬承云目光一凝,眼中思索的光芒漸盛。
“原來如此…”
他低語一聲,眼睛逐漸亮起,“我明白了!博物館的異常能量、幻境里的祭祀儀式——它們不是孤立的!它們是這個‘時空殘響’能量外泄的表現(xiàn)!”“原本只是推測,但現(xiàn)在可以確認(rèn)這場祭祀儀式就是源頭了!不只是這場幻境的源頭,還是整個空間、整個異常的源頭!”姬承云開心地補(bǔ)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