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曲婉帶著包袱立在府門外,一身宮裝,神色蒼白。
霍思言站在階下看著她,語氣輕飄飄的:“你也聽見了,宮里要你,你就去?!?/p>
曲婉眼圈發(fā)紅,咬著唇,啞聲問:“你當(dāng)真信不過我?你讓我進(jìn)宮,是要我做貴妃的人嗎?”
霍思言淡淡一笑:“你若心里有我,這宮你便不會進(jìn)、你若心里沒有我,我又憑什么攔你?”
曲婉淚眼婆娑,卻無法辯駁。
她知霍思言話中意,不止是考她,也是護(hù)她。
只要她入宮,就算再無用場,也能茍一命。
“我去了……你還會認(rèn)我嗎?”
霍思言側(cè)身,讓開路,語氣輕冷:
“去吧,但記住,你入的是承露殿,便不再是謝府之人,日后你說一句,我信一句,你也別再自稱跟過我?!?/p>
曲婉一步三回頭,終究還是走了。
霍思言立于門下,目送她背影消失,眼底沒有波瀾。
謝知安立在她身后,看她背影,聲音很輕:“你還會信她嗎?”
霍思言沒有回頭:“從今日起,她和我無關(guān),貴妃要我心裂偏移,我偏不如她的愿?!?/p>
宮中,曲婉入了承露殿。
貴妃親自接見,笑容和煦,似乎真將她當(dāng)自己人。
“你那位舊主,是個聰明人,她明知你對她最重要,卻寧肯放你來我這兒,這樣的人才值得敬?!?/p>
曲婉低頭不語,貴妃伸手輕撫她額前碎發(fā):“你別怕,本宮待你,不比她差,只要你聽話,榮華富貴,自會有你一份?!?/p>
曲婉輕輕點(diǎn)頭,眼底卻是一片茫然。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自己早就無路可退。
而謝府內(nèi),霍思言收回太后的手書,在宗人府暗處重新布下線索,計(jì)劃以曲婉為軸,再探鳳鸞深層。
夜色中,她低聲自語:“貴妃,你要下這盤棋,我便奉陪?!?/p>
“你雖為權(quán)貴,但誰是棋子,誰才是落子之人未必由你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