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冷笑:“這兩個,一個臺前一個臺后,合著是來合圍我?!?/p>
她猛地站起:“我得去見太夫人,把這婚事咬死?!?/p>
太夫人正坐于臥房暖榻中,神色未明。
宋氏行禮后,開口就道:“霍思言在宗人府胡攪蠻纏,眼下貴妃難堪,若咱們再不表態(tài),恐怕要得罪宮里?!?/p>
“還請?zhí)蛉嗣鲾啵瑢⑦@婚事定下?!?/p>
太夫人微微蹙眉:“定?怎么定?人家宮里口諭都撤了,你還想往上貼?”
宋氏心頭一滯,正欲辯解,門外忽有管家急報:“府中后庫查出一封舊信,乃宗人府卷宗副本,藏于東廂繡閣,字跡非他人,正是夫人筆跡?!?/p>
室內(nèi)頓時安靜。
太夫人沉聲道:“什么內(nèi)容?”
管家低聲:“是關(guān)于先前幾樁婚議的私改提案……未呈主母,直接轉(zhuǎn)往鳳鸞宮?!?/p>
宋氏面色慘白,踉蹌后退一步喃喃道:“不可能……那信我明明燒了……”
霍思言不知何時已步入室內(nèi),手中正拿著那封信的封皮。
她走到宋氏面前,語氣輕柔:“夫人做事,記得仔細些,灰燼冷了,會飄,飄進誰手里,誰就看見了?!?/p>
宋氏顫聲喊:“好你個蛇心毒婦!你……你早設(shè)局了!”
(請)
n
重于舊印
霍思言笑意不達眼底:“我早就說了,婚事不是謝府的唯一破口,而你,恰好是那個最松的口子。”
夜深,謝知安回到書房,他將識塔老人交給他的那枚廢印,靜靜放在桌上。
那印章上有一道極細的裂紋,似曾斷裂又被人細細修補。
他看著它,良久無言。
這一切,終于串成了線。
母親三日失蹤、禁術(shù)封卷、婚約隱沒、鳳鸞舊印……
霍思言,是唯一還在找答案的人,也是唯一,敢將一根針縫到底的人。
宗人府后堂,卷案重開。
霍思言身著素服,端坐一旁,面前攤著三封宮中賜婚函本。
她手指輕點其中一封:“這一封是今年的,其余兩封,是三年前鳳鸞宮所出,賜婚禮部尚書次子、左都御史之孫?!?/p>
“而這三封用的印章,都是太后舊印?!?/p>
宗人府主司目色凝重:“太后自病重后,親政不多,這舊印原本應(yīng)封存,鳳鸞宮竟三年連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