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來信
霍思言挑眉一笑:“有失所望?”
謝知安輕輕嘆了一口氣:“是有點(diǎn),以為我要扛下一場宮變,結(jié)果白緊張一場。”
霍思言頓了頓,看著他低聲道:“不急,后頭……怕是更難了?!?/p>
她抬頭望向高墻之上的天空,云層依舊厚重,卻隱隱透出些光來。
御書房內(nèi),太后沉默良久,終是展開霍思言所呈卷宗。
她一頁頁翻著,指尖壓過那一行行清晰筆跡,每一處指證都鋒利如刀,直指蘇冶,兵部,乃至宗人府舊人,連帶著七年前的糧案余燼。
光影映照在她半邊面龐上,線條森然。
“她這一刀,捅得夠深?!?/p>
太后輕聲道。
沈芝低聲回稟:“謝家、秦家都已表態(tài),愿配合徹查。”
“但陛下尚未言明態(tài)度,兵部右侍郎方瀾近日頻繁入宮,似有應(yīng)對之謀?!?/p>
太后收起卷宗,緩緩開口:“圣上是顧念朝堂穩(wěn)定,不愿掀波?!?/p>
“可這世道,已是死水?!?/p>
“唯有攪渾了,才有活路?!?/p>
她起身立于殿中,轉(zhuǎn)身低聲一句:“傳本宮密令,召影司。”
沈芝心頭一震,急聲問:“太后,此舉是否太過?”
“影司一動,朝中便知,您是動了殺心了?!?/p>
太后輕聲道:“有些人,不殺,不足以平眾心?!?/p>
同一時(shí)辰,謝府。
謝知安回屋換下外袍,望著案上那枚火漆尚未開啟的令函,沉默許久。
這是父親臨行前留給他的最后一封信,至今未拆。
霍思言步入廊下,手中端著一盞茶,眉眼看起來難得放松。
“你若真舍不得拆,那就留著?!?/p>
“等一切了結(jié),你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