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腳步聲,是貼身嬤嬤低聲進(jìn)言:“世子今日,在宗人府護(hù)了霍氏一程?!?/p>
太夫人未言語,只緩緩閉上眼,半晌才道:
“去將南閣的家禮卷翻出來,那封未宣之約,若還在……就放進(jìn)宗籍備冊里?!?/p>
嬤嬤一驚:“夫人是……認(rèn)下了?”
太夫人嘆息一聲:“再不認(rèn),只怕來日,這個(gè)謝府就真的沒人能管了?!?/p>
鳳鸞宮寢殿中,貴妃正聽著回報(bào)。
女官跪地道:“霍氏脫身了,謝知安自請承擔(dān)舊案之責(zé)?!?/p>
貴妃攏袖起身,輕哼一聲:“謝家倒是擰成了一股,可他們忘了,宗人府管婚不管罪,那封殘卷……我遲早要她自己拿來。”
她望向窗外夜色,眉眼愈冷。
宮門外晨鐘初動(dòng),一紙“太后小疾”傳遍中樞。
鳳鸞宮借此遞出密令,稱太后暫時(shí)不宜理政,部分內(nèi)務(wù)將由貴妃暫代掌印。
宗人府主司皺眉,翻閱來文,嘆道:“太后不過略咳,怎就不能理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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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印之謀
“宮里這封,是要斷謝府的后路?!?/p>
謝府內(nèi)院,霍思言剛從宗人府回府,尚未坐穩(wěn),便收到一封宮中傳來的私函。
信上只寥寥一行字:“鳳鸞掌印三日,若無變,舊案將翻?!?/p>
落款,是太后貼身宮婢“晚檀”。
霍思言握著那封信,良久無言。
晚檀是她幼年時(shí)母親舊識(shí),后隨太后進(jìn)宮,為人謹(jǐn)慎從不傳信。
若連她都寫信,那說明,太后身邊,已快無人可用了。
曲婉見她神色凝重,低聲問:“要不要入宮?”
霍思言點(diǎn)頭:“得入一趟,我得看看,她是真的病了,還是被人困住了。”
宮中侍道蜿蜒,日光投落一地疏影。
鳳鸞宮卻早已禁門,宣稱太后臥榻不見外客。
霍思言只得繞至千鏡宮側(cè)門,悄然遞信。
晚檀果然在,她身著淡藍(lán)宮裙,面色憔悴,眼神卻仍沉靜。
“你果然來了?!?/p>
霍思言語氣低柔:“她現(xiàn)在……還好?”
晚檀輕聲道:“太后神智清明,只是手腳無力,食不進(jìn)膳,可這病來得太急,三日前還好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