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是褒獎,實則軟禁。
她知貴妃會來,只是沒想到,貴妃來得如此快。
夜深,鳳鸞宮偏殿。
貴妃披金雀羽紗,坐在香榻之上,手執(zhí)一盞溫酒,半面沉在簾后,唇角含笑。
“霍姑娘今夜,可是殺得酣暢?”
霍思言負手站在殿中,神色平靜:“寧白該死。”
“他污我父親之名,我不能忍?!?/p>
貴妃卻輕聲笑了,抬手抿了一口酒,語氣綿緩:“不是人人都敢在朝堂內堂動殺的?!?/p>
“你倒像極了……你父親?!?/p>
霍思言沒答。
貴妃卻轉眸看她,眼中透出一抹難得的審視之意:“你說他信你,說他把活口藏在你身上?!?/p>
“那你想過沒有……若你死了呢?”
霍思言冷笑:“那說明他早有別的路?!?/p>
貴妃忽而放下酒盞,直視霍思言:“但他沒有,他只留下你一個。”
“你以為自己只是個棄子,卻不知……他把你當唯一的繼承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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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心暗引
霍思言心頭微震,卻未露聲色。
貴妃緩緩起身,步步走近。
她看著霍思言的眼睛,忽然語調一轉:“霍姑娘,你若真想保那魂典,保你父親的清白,就不該繼續(xù)與謝家勾連?!?/p>
“謝知安之父,是當年定案人之一,是他,一筆把你父親推入識毒之罪。”
話落,她伸出手,一封繡錦信函自袖中落下。
“這封信,是你父親死前,唯一寫下未曾寄出的信,落款是謝煥?!?/p>
霍思言怔住,指尖幾乎要抖。
貴妃卻不逼,只輕聲道:
“你以為你今日贏了?其實不過是我放你一馬,你有本事,但沒根基?!?/p>
“若你肯站我這邊,我給你根,給你權,也給你魂典真正的命脈?!?/p>
她退后一步,復又拾起溫酒,語氣恢復了那副不急不緩的淡然:
“今夜只談一件事,你若愿歸我麾下,我給你查清你父親真正死因?!?/p>
“若你不愿……這封信,明日就會出現(xiàn)在大理司公榜之上,霍家,恐怕連你娘的靈位也保不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