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理儀卷……真是好名頭?!?/p>
“他們是打算把我徹底從識務(wù)中剝出來?!?/p>
謝知安道:“你若愿意,我可上折,請留你在中樞任副審。”
“以謝家名義。”
霍思言輕輕合上封文,淡聲道:“我嫁你,不是為了在你庇護(hù)下茍活?!?/p>
“我之所謀,從不是一個位置,而是不受命令?!?/p>
“他們以為封我職位,便能封我話語,可惜,他們想錯了?!?/p>
謝知安靜默片刻,終于低聲道:“你太孤了。”
“哪怕如今入謝,仍不肯與人分擔(dān)?!?/p>
霍思言轉(zhuǎn)頭望他,眼神澄澈。
“我不是不愿,是我知道,哪怕你愿替我扛一次,也不能扛一世?!?/p>
“謝知安,我從不是不信你,只是我更信,我自己?!?/p>
次日拂曉,識塔門前立起新榜。
霍思言親筆回折,辭去“副理儀卷”之任,原文照示:“謝氏霍思言,識塔舊任既解,惟愿以識入命,以命正心,自當(dāng)年之折起,吾父魂錄未清,驪門舊案未止?!?/p>
“此去雖嫁,未敢言退,望中樞準(zhǔn)之,賜識塔旁役之籍,愿以暗職續(xù)卷,不署公籍?!?/p>
一石激起千層浪。
貴妃批下調(diào)任,她竟拒之。
不僅拒,竟還敢開口要“旁役暗職”,保留識塔魂錄接觸之權(quán)。
更將“驪門舊案”一事半掩半提,公然壓至中樞門前。
這一招,比謝家更狠。
她在婚前一日,不僅入謝家,還拉著謝家替她頂了識塔風(fēng)頭的第一箭。
而貴妃,短期內(nèi),竟無從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