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初春依舊寒冷,北風卷著細碎的沙粒拍打在軍營的帳篷上,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張濟的大帳內(nèi),炭火盆燒得正旺,卻驅(qū)散不了帳內(nèi)凝重的氣氛。
“報——!李傕將軍派使者到營外,說有重要命令!”親兵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張濟與樊稠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陰霾。
“讓他進來?!睆垵谅暤溃种覆蛔杂X地摸上了腰間的劍柄。
使者昂首闊步走入大帳,下巴抬得老高,眼神中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皬垖④?、樊將軍,李將軍有令,命你二人即刻召集軍隊,返回長安征討馬騰、韓遂聯(lián)軍!”
帳內(nèi)一片死寂,只有炭火偶爾發(fā)出的噼啪聲。
樊稠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李將軍為何突然有此命令?”
使者不屑地瞥了樊稠一眼:“馬韓聯(lián)軍近日頻繁襲擾長安城,每日派人叫罵,羞辱將軍等,李將軍認為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怎么,樊將軍有異議?”
張濟按住即將發(fā)作的樊稠,聲音平靜得可怕:“使者遠道而來辛苦了。只是我軍糧草尚未齊備,士兵裝備也未更換完畢,恐怕需要些時日準備。"
"李將軍說了,最遲三天內(nèi)必須出兵!”使者斬釘截鐵地說,手指幾乎戳到張濟鼻尖,“莫非二位將軍不把李將軍放在眼里?”
樊稠猛地站起,案幾被他撞得搖晃,酒樽翻倒,淡黃的酒液在羊皮地圖上洇開一片。"你——"
張濟一把拉住樊稠的手臂,力道大得讓樊稠皺眉。“使者誤會了,我們這就著手準備。”他轉(zhuǎn)頭對帳外喊道,“來人,帶使者下去休息,好生招待!”
待使者離開,樊稠一把甩開張濟的手:“兄長為何攔我?那廝如此囂張,分明是李傕故意羞辱我等!”
張濟走到帳門前,確認無人偷聽后,才壓低聲音道:“賈文和說得沒錯,李傕郭汜果然視我等為眼中釘。”他眼中寒光閃爍,“既然他們不仁,休怪我們不義?!?/p>
樊稠握緊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那我們"
"先按賈詡之計,拖延時間。"張濟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賈文和說,天子已有安排,讓我們靜觀其變。"
三日后,使者怒氣沖沖地闖進大帳:"三日已過,為何還不出兵?難道不怕李將軍震怒?"
張濟一臉歉意:"實在抱歉,糧草運輸出了些問題,再寬限幾日"
"放屁!"使者破口大罵,"我看你們是存心抗命!李將軍說了,若再推諉,軍法處置!"
樊稠站在陰影處,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卻被張濟一個眼神制止。
如此同時,長安東市的"醉仙樓"來了個古怪客人。
這人身高九尺,腰間別著兩桿短槍,獨自坐在角落痛飲。
酒保上前添酒時,發(fā)現(xiàn)他面前的桌案已被捏出五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