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出來了,手鐲下毒的事把陸未吟刺激狠了,她現(xiàn)在是一點情面都不講,一點臉面都不想給將軍府留。
一眾看客又有了新的話題,當(dāng)即熱烈議論起來。
“堂堂將軍府的公子,居然跟一個武院教頭的女兒……哎呀呀!”
“居然還把人帶到府里,嘖嘖!”
“不是說他病了嗎?難不成……”
陸奎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著逆子抖了半天,最后覺得還是得打一頓才行,便要去撿地上的馬鞭。
陸晉乾眼疾手快,先一步撿起來,招呼縮在女眷那邊不敢近前的虞氏,“父親喝醉了,快扶他去休息?!?/p>
虞氏叫上兩個小丫鬟過來,連拉帶拽的把陸奎弄走。
家主走了,便由陸晉乾這個大公子來主持局面。
“弟弟妹妹不懂事,讓諸位見笑了。還請大家入席,吃好喝好,稍后我再一一向大家斟酒賠罪!”
說完,目光掃過跪著的二人,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說:“祠堂跪著去,父親不發(fā)話不許起來。”
陸歡歌如釋重負,拽著陸晉坤往祠堂走。
她寧肯跪祠堂,也不想待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受盡目光凌遲。
陸未吟豈會這么輕易放過他們?
她端身坐正,“方才宴席上,我好端端吃著東西,陸二公子無緣無故提棍打來。傷著我也就算了,誰叫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可他還險些傷到與我同桌的客人。人家賞臉來吃席,弄得一身油污,有幾位小姐去換衣裳,至今都沒回來,大公子是不是該給她們一個說法?”
賓客們本身就不想走,酒席誰沒吃過啊,哪有熱鬧好看?
聽到陸未吟這話,更是站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一個都沒挪窩。
“陸三小姐,你且說說,二公子因何動手?這么多人在這里,是非對錯自有論斷?!?/p>
陸晉坤還沒走遠,一聽,這可不行。
自己不在,指不定陸未吟怎么胡說八道呢。
于是他掙開陸歡歌的手,不管不顧的折返回來,“她們都是被你連累的,倒了霉與你同坐,要不是你讓那個賤婢到蘭蘭面前胡說八道,我能發(fā)那么大火嗎?”
“你們別把人想得那么齷齪,蘭蘭是來給父親慶賀生辰的,得知我病了,這才來探望一眼。沒想到陸未吟竟趁這個時候派她的丫鬟去蘭蘭面前中傷我,要是你們平白無故被人潑一身臟水,難道不會生氣嗎?”
陸晉坤指著一旁的采香,振振有詞。
他覺得自己還是很聰明的,瞧瞧,圓得多好。
誰也不會知道蘭蘭是他專程叫來陪自己的,大哥讓他稱病待在房間,他總得想法子消磨時間不是。
蠢不可怕,蠢而不自知,那才可怕!
陸晉乾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拼命使眼色,陸晉坤始終假裝沒看到。
陸未吟問:“你親耳聽到我的丫鬟中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