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就是陸奎生辰這個月,蕭西棠出事了。
當時她正巧碰到陸家父子出門去吊唁,問了一嘴,才知道這個事,只不過那會兒她跟蕭西棠毫無交集,也就沒在意具體是哪天。
陸奎說的是蕭三公子在花船上跟人爭風吃醋,被推到水里溺死了。
這應該是陸歡歌傳回來的話。
來侯府也有些時日了,據(jù)陸未吟所見,蕭家門風清正,三位公子院兒里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她也暗中打聽了,從未有人聽說蕭西棠涉足煙花風塵之地,他又怎么會在花船上與人爭風吃醋?
想來此事另有隱情。
如今蕭西棠一心扎在練武上,十分勤奮,逃了文課也沒出去玩兒,不是去武院找人對打練招,就是回家來打木樁。
陸未吟有時候會想,會不會他的命運已經改變,自己躲掉了死劫?
不是沒這個可能,但她不敢掉以輕心,臨近月底,又多安排了人盯緊蕭西棠。
終于,這天下午,扶搖軒的一個婆子遞來消息,說蕭西棠應了別人的邀約,明天要出去釣魚。
陸未吟讓她去打聽清楚,應的誰的約,去哪里釣魚,什么時候去。
這個婆子跟蕭西棠的貼身小廝禾順沾了些親,很快來回話。
“是三公子的同窗好友,一位薛姓公子相邀,去抱月湖釣魚,天亮就去,趕早沒那么熱?!?/p>
十里春風的花船就在抱月湖,這點倒是對上了。
尖尖給婆子打發(fā)了銀子,讓她繼續(xù)盯著。
陸未吟動身去纖繡閣找蕭北鳶。
“游湖?”蕭北鳶軟趴趴的靠在貴妃榻上,有氣無力的擺手,“不成,我月事來了,肚子疼得厲害?!?/p>
陸未吟見她臉都白了,額頭冒虛汗,摸起來卻是涼的。
“找大夫看了嗎?”
“用不著,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月事痛,又不是?。?/p>
正好,今日是采柔陪著過來的,陸未吟便提議,“采柔懂一些醫(yī)理,要不讓她給你瞧瞧?若有法子能減緩痛楚,你也能好受些。”
蕭北鳶點頭,“也好,那就瞧瞧?!?/p>
采柔上前替她診了脈,很快有了結論。
“四小姐脈細而緩,正氣內虛,體內寒氣凝滯,氣血受阻,所以導致腹痛,需等月事結束服藥調理才能緩解。”
她邊說,翠玉邊在旁邊點頭,“對對對,大夫也是這么說的。藥抓了好幾次,也熬了,偏偏小姐不喝,說反正過了月事這幾天就不痛了,不用管?!?/p>
翠玉十分無奈。
“治宮寒的主要藥材是益母草,益母草味極苦,確實難以下咽……實在不成,那就多喝熱水吧!”話畢,采柔退到陸未吟身后。
難得陸未吟主動提出想出去玩兒,蕭北鳶去不成,但也不想掃了她的興致,“要不我叫人去問問秦姐姐,看她想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