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清,為父知道你心思純良,但夏蓉做出這種事本就不容饒恕,你可有想過還躺在床榻上的祖母,只差一點,祖母的命就沒了?!?/p>
云芷清臉色一白,將求救的目光轉向了紀雅蘭,后者也知道自家女兒與夏蓉感情極好,若是夏蓉真的出了事,芷清一定會很難受。
“侯爺,所幸一切還未釀成大禍,夏蓉這些年一直對芷清忠心耿耿,我們就不能寬容處理嗎?”
“不知云侯夫人覺得該如何寬容處理?”
沉默著的帝云寒忽然出了聲,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得轉向了他,心里有些摸不準他的真實想法。
云未央亦是看著身旁的男子,以他的性子,怕是早該看煩這一出鬧劇了,換做平日里對帝云寒的了解,光是目前所發(fā)生的這一切,他早就已經沒興趣地離開了,今日卻在侯府待了這么久,無疑非常難得了。
“既然沒出事,又何必鬧出人命?”紀雅蘭道。
“本王的王妃剛來到府上的時候,云侯夫人可不是這樣的態(tài)度?!钡墼坪淠?,“若是本王沒記錯,當時侯爺口口聲聲要清理門戶,你也是口口聲聲斥責她。
若不是本王陪王妃同來,怕是兩位今日就想要了她的命。
原以為兩位是真的在乎老太太才會如此憤怒,沒想到如今在知曉一切乃是一個丫環(huán)做的之后,竟忽然變得寬宏大量起來,這又是什么道理?”
“莫不是在兩位的眼里,本王的王妃連一個丫頭的賤命都比不上?”
帝云寒的話重重地扣在了云侯等人的心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忽然變得銳利起來,字字珠璣的話每一字都像是刺進了眾人的心里。
云未央清眸閃過一抹詫異,從回到云侯府開始,她就沒指望過在這里能有人為她說一句話,但不論他們如何不在意,她都打定了主意今日一定要為祖母討一個公道,她一定要讓罪魁禍首血債血償!
云芷清想方設法地逃脫了責任,但既然她選擇將自己的心腹給推了出來,那就先讓她失去這個心腹。
然而,她沒想過之前和她還水火不容的帝云寒會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堅定地為她撐腰。
他本不需要卷入這種無謂的紛爭,卻因為她不光卷入了,甚至從方才的這一番話語中,她還感受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
看來,她的這位盟友要比其他人都有良心,不枉自己想方設法地讓他站起來。
云侯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妙,再看著眼前的云未央,隱約也意識到自己的做法似乎的確有些過分。
云芷清連忙解釋道:“王爺,爹娘絕不是這個意思,之前之所以會行為過激,是因為祖母生死未卜,這才過于慌張,絕不是故意針對姐姐的。”
“姐姐?”帝云寒凝視著云芷清,“我看你似乎和你的丫環(huán)更親近些?!?/p>
一旁的傅子言也適時地開口:“之前七姑娘應該沒有為了王妃哭的如此傷心吧?”
雖說之前在王府的時候他就已經聽說了云侯府一家偏心七姑娘,并不太疼愛王妃,可此刻親眼瞧見這一幕幕后他也算是長見識了,處置云芷清!
直到兩人被拖了出去,屋內似是終于恢復了安靜,外邊一道道慘叫聲傳來,是夏蓉和曲蓮不斷的求饒聲,但云未央只是冷漠地站在原地,對這一切置若罔聞。
“這丫頭真是骨子里就冷漠!”
紀雅蘭心里有些不快,只覺得這丫頭實在冷血,任誰聽見外邊的動靜怕是都會有些不忍,可從這丫頭的身上是半點也看不出來,難怪當初能做出那等畜生不如的事情來,心里也不會有半點不安與歉意。
云未央恰好也聽見了,她瞥向紀雅蘭,“我一心心疼祖母,只想將毒害祖母的人繩之以法,不知是哪里冷漠?難不成照你的意思,我應該心疼外邊的殺人兇手?”
紀雅蘭表情一僵,有些惱火地瞪了云未央一眼,這丫頭簡直是誠心氣她!
她不過是心有不悅,隨口發(fā)泄兩句就被她又抓住了由頭,一頂帽子直接就扣了下來,分明就是要鬧得他們云侯府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