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渣子行（第2頁）

“哎！你要上哪兒去啊？”

“我去找我爹！”江小道佯裝要走。

老崔一瞪眼：“嘿！小子，要告我的狀是吧？”

“那你就趕緊告訴我！”

老崔自然不敢得罪江城海，思來想去，只好嘆了一口氣：“唉！邊走邊說吧！”

細(xì)問之下才知道，馮老太太早年是做媒婆起家，后來入了渣子行，在要門里面做生意。

一般的媒婆，給人說媒牽線，撮合良緣，但另有一種媒婆，她們專門幫大戶人家續(xù)弦、延宗。

有些人老有少心，或是兒子長得歪瓜裂棗、呆傻癡苶，找不到媳婦兒，馮老太太就專門幫他們物色年輕漂亮的姑娘。

可是，哪有那么多年輕女孩兒愿意受人折磨？

時間一久，馮老太太就找渣子行做“纖手”。

渣子行的人四處誘拐孩童，經(jīng)過中介賣給有錢的人家，馮老太太作為中介，自然要從中抽成。

后來，她自己也有了點錢，便也買來幾個孩子，本想做個娼館的老鴇，但一來自己本錢不夠，買來的孩子都有點毛??；二來那門生意，城里早有人做了，沒她的位置。

于是，馮老太太干脆一狠心，或是剁了孩子的手腳，或是燒了孩子的面容，再嚴(yán)厲訓(xùn)練一番，讓他們外出乞討，從而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江小道聽到這些孩子中間，也有不少和他一樣的孤兒時，心里頓時竄起一陣怒火。

“簡直是個畜生！朝廷不管管嗎？誘拐可是重罪！”

“朝廷？”老崔冷笑一聲，“小道，你覺得馮老太太干這行，官府不知道？沒點官面上的默許，她能安然無恙這么多年？”

“什么狗屁朝廷！”

“哎！”老崔連忙捂住江小道的嘴，“小祖宗，你可別亂說話！我看啊，不行你今晚就回家去吧，眼不見心不煩。”

“可我已經(jīng)看見了！”

“那你又能怎么辦？去告官？歇歇吧，來，這家掌柜的看起來面善，我去看看。”

老崔說完，便走進一間飯館的門口，哀聲道：“老掌柜，你行行好，去年打仗，我們爺倆的房子讓毛子給燒了，現(xiàn)在要往北走投奔親戚，盤纏光了，我兒子又讓狗咬了……”

飯館的老板不耐煩地擺擺手，轉(zhuǎn)頭吆喝一聲：“虎子，去后院兒拿倆餅，盛一碗菜湯?！?/p>

老崔接過施舍，跟江小道兩人分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