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末將省的。”
哥舒翰笑了:“此番入長安,估摸著你小子往后也不必再稱末將了?!?/p>
翌日辰時。
王忠嗣只點了一旅親衛(wèi),帶著沈潮生身后那百余騎踏上了前往長安的路。
沈潮生依舊負責“維護吐蕃使臣安穩(wěn)”。
此行路途遙遠。
馬車內的瑪祥仲巴杰倒也安靜。
許是過于無聊,瑪祥仲巴杰又起了心思。
“小子,你可知這王忠嗣是何出身?”
沈潮生只管趕馬車,絲毫不會理會。
可瑪祥仲巴杰卻似是來了勁。
“王忠嗣是太原王氏,他爹王海賓做過太子右衛(wèi)率,既能護著東宮,又能提槍打仗。”
車輪碾過石子,顛了一下車內的瑪祥仲巴杰。
可瑪祥仲巴杰絲毫不惱,依舊說道:“當年他爹王海賓,把我們吐蕃殺得哭爹喊娘,結果呢?唐將們看著他孤軍深入,沒一個肯援手。最后這般的猛將,還不是活生生耗死在咱們吐蕃境內?!?/p>
“唐軍邊將,誰人心中不是滿滿的算計?”
“你瞅著如今王忠嗣位高權重,唐軍內部勾心斗角,邊將之間互相傾軋,你以為王忠嗣能安穩(wěn)多久?”
“所以說,你給大唐賣命有啥好?”
“大唐能給的,我吐蕃也能給?!?/p>
“大唐不能給的出路,我可以許你。”
“吐蕃贊普求賢若渴。”
瑪祥仲巴杰見沈潮生不答。
“只要你肯投靠,高官厚祿不在話下,何必要在大唐受這勾心斗角的氣?”
瑪祥仲巴杰的話如魔音繞耳,無時無刻不在蠱惑沈潮生。
沈潮生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指節(jié)泛白,卻依舊一言不發(fā)。
望著前方王忠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