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李嗣業(yè)在沈潮生身后感慨道。
眾人啞然。
可該走的流程依舊得走,屋內(nèi)錢財少些,可刀槍棍棒,斧鉞鉤叉大多齊全。
沈嘯特意選了柄雙錘。
余下的,便被手下將士分了去
沈潮生踹開下一戶宅院時,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前廳盡是尸首,一艷妝女子好似熟睡。
堂中橫梁上懸著道晃蕩的白影。
那文臣面色青紫,舌尖微吐,顯然斷氣不久。
案上還放著半壺冷酒,兩個空杯。
一個揮戟赴死,一個懸梁明志。
一個武夫血濺當(dāng)場,一個文臣以頸殉國。
倒像是從小勃律這爛泥中開出的兩朵荷花。
可更多的,不過是掃榻相迎罷了。
一千余人,吃了個滿嘴流油。
特別是沈潮生手下的騎兵,所獲更多。
封常清好似知曉沈潮生特意讓出“擒王”,拿的便更加少了。
三千騎出河西,除去在坦駒嶺留下的五百騎,剩者不過四百余。
三分之二的戰(zhàn)損,不可說不大。
直到此刻,剩下的四百騎大都眉開眼笑。
“擒王”是什么功勞,眾人或許不清楚。
可“滅國”之功,大多數(shù)人都是曉得的。
只需要自家軍使從手中漏出些油水。
便能讓自己一家老小過上十幾年安生日子。
一路上的埋冤,此時也都消散了大半。
沈潮生獨自在前頭走著。
一個小勃律,都能有如此橫財。
那么長安,又住著多少饕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