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是進了軍伍,自家日子才好起來。
寧氏其實不敢問自家孩兒怎么當?shù)拇蠊佟?/p>
這般世道還能往上爬,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
寧氏喃喃低語。
她怕知道后,自己便會舍不得自家孩兒走了。
所以沈潮生沒說,寧氏也不問。
寧氏看著鋪子前的人群。
當年那些個刁難自家的稅吏,如今還得給自家守鋪子。
日頭偏西。
沈潮生正在教著陳小牛寫字。
沈潮生教的認真,陳小牛學(xué)的直皺眉頭。
五六歲,正是愛鬧的年紀。
在蜻蜓村,沒人愿意同自己耍鬧。
在叔父這兒同齡人多了些,也就稍稍野了性子。
如今不需要再去田里幫忙,自己母親也不需要勞累,日子是頂好的。
陳小牛對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更珍惜。
只是自家叔父平時都還好,就是教起字來嚴厲的緊。
陳小牛有些想自己那個胡子扎人的阿爺了。
問起叔父,叔父只說阿爺去了海邊。
什么是海,陳小牛不清楚。
只是聽說是個極遠極遠的地界,放眼望去,看不見邊界。
估摸著應(yīng)該是個極美的地方。
前廳又傳來寧氏喚人的聲響。
定是哪家街坊鄰居,又領(lǐng)了姑娘來“道喜”。
“二郎!賣棗糕的李家大娘,帶著自家姑娘來給你賀喜來了!”
寧氏的嗓門聲中透著滿意。
可沈潮生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仿佛此刻的客堂,比吐蕃境內(nèi)更要兇險些。
“老二,讓老五趕緊回來,明日去大斗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