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生意,只靠著自己護不住。
唯一能走的出路,只有同樣身為五姓七望出生的王忠嗣。
雖然不能獨吞這筆生意。
可多賺一文是一文,總比到時候空著錢袋等死強。
眼下募兵制推行,朝廷給的軍餉月月克扣,三月發(fā)足五月。
再加上節(jié)度使大多山高皇帝遠,朝廷給的軍餉,與節(jié)度使自己給的軍餉兩相對比,便已是埋下禍根。
皇甫惟明剛在石堡城兵敗,瑪祥仲巴杰遞來的國書定然會讓李隆基放在心上。
指不定哪天戰(zhàn)火就燒到這兒。
那時候,自己手下的七千兒郎,會是唯一的依仗。
李林甫絕對不會讓王忠嗣好過,更不會讓自己安生。
正思忖間,沈潮生與張六奴剛各自搬完一袋飴糖。
回身便看見哥舒燕已抱起半袋飴糖走來。
哥舒燕身子瘦小,可路走得卻穩(wěn)。
飴糖終究有些重量,壓在鐵甲上,讓哥舒燕不由得抿緊了唇。
晚食之時,哥舒燕很自然的坐在沈潮生對面。
一雙筷子取肉,倒也是絲毫不客氣。
燭光昏暗,照見哥舒燕手腕上的幾道血印。
顯然是白日里搬運時被鐵片刮的。
“疼就別硬扛?!?/p>
沈潮生摸出早備好的金瘡藥扔過去,心中難免升起些異樣感覺。
哥舒燕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狼狽,卻又很快挺直腰桿。
“小傷?!?/p>
似乎是察覺自己說話不適,轉瞬聲音卻又軟了些。
“謝了?!?/p>
夜深人靜。
沈潮生準備入眠,忽然便聽聞到小聲的哭泣聲。
沈潮生屏住呼吸,悄然回帳。
不敢問,更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