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見沈潮生開口,這才將西瓜拾起,直往家跑。
“沈將軍倒是好雅興?!?/p>
“在下沙州刺史兼豆盧軍使:安思順?!?/p>
一身穿深緋色官袍的男子抱拳說道。
“安刺史可是有事兒?”
沈潮生抱拳回禮。
“倒也沒什么事兒,就是見沈將軍入城。我這同僚總得出來見上一見少年將軍。”
安思順倒是面上誠懇。
沈潮生十七八歲便與自己同級,未來不可限量。
“那還是我們叨擾了安刺史了。”
安思順連忙說道:“哪敢哪敢,諸位今日不如就在我這敦煌城內(nèi)休息。明日莫高窟剛好開第一百四十八窟,沈將軍不如與我同行,也好得些佛光庇佑?!?/p>
這幾日盡吃些干糧,手下這些騎兵也未鬧騰,便點頭答應下來。
眾騎更加欣喜,對自家軍使更重視幾分。
酒酣肉半。
安思順顯然喝醉了酒。
拉著沈潮生的衣袖說道:“沈老弟,也不是想教你做事兒。”
“你可知……你給那些百姓花錢……他們記不得你的好……”
“當年,嗝……咱也心善,每月的俸祿,都散給下面弟兄……”
“十年,十年咱未往上面爬一步啊……”
“咱今年捐了千絹,給那佛像塑金身,以保大唐萬世榮華?!?/p>
“昨日,圣君的加賞便到咯……咱從高仙芝的先鋒,變成了輜重……”
安思順笑了起來。
“沈老弟……咱和你說,待你上了沙場,可莫要心疼手底下的卒子。”
“咱強!只有有錢,多的是人賣命……”
眾人皆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