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被溫衣服一把推了開去:“你不要這樣……”
她顫抖著褪去上衣,露出左胸上方的紋身:一只被鎖鏈捆住的飛鳥,翅膀正在滴血。
“我不想死!”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突然抬高,像是故意說給暗處的攝像頭聽,“求你……他們說只要您肯……”
溫羽凡僵在原地,目光掠過她顫抖的睫毛、頸間細鏈,以及地毯上投下的兩團搖晃的影子。那影子被壁燈拉得老長,像兩條被釣上岸的魚,在金屬甲板上掙扎著喘氣。
“等一下!一定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的?!睖赜鸱猜犚娮约赫f,聲音卻輕得像霧。
少女的體溫透過皮膚傳來,帶著不屬于深海的溫熱,卻讓他想起貨倉里那些被鐵鏈鎖住的姑娘,她們的身體,此刻或許正被當作“商品”錄入清單。
少女搖頭,眼淚混著睫毛膏流成黑色的河,在下巴凝成水滴狀:“沒用的,他們在看著呢……我沒有:“不過是送到中東某座莊園,給石油大亨當三年貼身女仆。當然……”他瞥向床上突然僵硬的身影,“若溫先生舍不得,她也可以成為您的專屬藏品?!?/p>
溫羽凡喉間涌起咸澀:“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戴宏宇忽然收斂笑意,目光如刀掃過溫羽凡指尖無意識的顫抖:“溫先生該明白,憐憫是奢侈品。”他抬手打了個響指,兩名水手從陰影中走出,皮靴上沾著底倉的鐵銹味。
就在這時,床單窸窣聲響中,少女裹著被單撲跪在地,碎鉆發(fā)卡歪別在亂發(fā)間,像只折斷翅膀的蝶。
她抓住溫羽凡的褲腳,指甲摳進他踝骨:“先生!求您……別讓他們帶我去那種地方!”
“他們會打斷我的腿……”少女的眼淚滴在他的腳背上,“會割掉我的舌頭……先生,求您……”她仰頭看他,瞳孔里映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以及背后戴宏宇似笑非笑的臉。
溫羽凡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新月形的血痕在掌紋間洇開。
昨夜的肢體交纏并非情欲驅(qū)使,不過是他為救她性命的權(quán)宜之計。
可此刻,望著她顫抖的睫毛,他忽又想起霞姐……
一夜風流尚可推脫,但若真將這姑娘留在身邊,只會讓本就錯綜復雜的局面更添麻煩。
戴宏宇的“呵呵”笑聲如鈍刀割神經(jīng),他抱臂倚在門框,腕表鉆石在晨光中閃爍,像無數(shù)微型攝像頭,將溫羽凡的每絲猶豫都轉(zhuǎn)化為獵物的弱點。
這個以“看別人做選擇”為樂的男人,此刻正用眼神給獵物套上第三層鎖鏈:第一層是死亡威脅,第二層是情欲誘餌,第三層,則是看似自主、實則早已寫好結(jié)局的“選擇權(quán)”。
最終,溫羽凡長嘆一聲,垂眸避開少女滾燙的目光:“……留下吧?!?/p>
“謝謝!謝謝先生!”少女的叩首聲悶響在地毯上,像某種小動物瀕死前的哀鳴。
溫羽凡望著少女磕頭時顫抖的后頸,碎發(fā)下隱約可見的蝴蝶骨,忽然想起底倉
dy-0713集裝箱里,那個腳踝紋著玫瑰鎖鏈的女孩。
她們的命運本不該由他的“選擇”決定,卻偏偏成了他打入戴家核心的籌碼。
戴宏宇笑意更濃,眼底閃過滿意的暗芒:“很好,那她以后就是溫先生的了?!?/p>
在他看來,人總是對“屬于自己的東西”格外上心——溫羽凡從他這里拿走的越多,就越會如提線木偶般,被戴家的金絲牢牢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