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重復(fù)了多少遍,才恢復(fù)了正常。
洗漱完出來,賀逸宸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在準(zhǔn)備早飯。
簡單的牛奶面包雞蛋,他還圍著圍裙在廚房忙活。
看見江允舒出來,體貼地沒有提早上的事,反而是回頭露出一個笑。
“早飯馬上就好了,你先喝點牛奶墊墊肚子?!?/p>
江允舒看著他說完又扭頭去忙活的樣子,心顫了顫。
這樣的情形上一世她從未見過。
季淮夜別說做飯了,連在家吃飯都很少。
常常是接了個不知誰打來的電話就匆匆走了。
偶爾一次坐下吃飯,也皺著眉頭,挑三揀四,不是說菜咸了就是說米硬了。
江允舒一開始以為他只是挑剔,后來才知道,是吃飯的人不對。
沒想到這一世,竟然有人還愿意這樣照顧她……
江允舒心臟那塊枯萎的地方好像被人細(xì)心照顧,澆了水,施了肥,重新?lián)碛辛丝梢栽苑N種子,生長花朵的資格。
她驀然回神,沒聽賀逸宸的話坐下吃飯,正想走進廚房,說:“我?guī)湍??!?/p>
就聽到敲門聲。
江允舒擔(dān)心是段澤軒來催賀逸宸出門,就想去開門讓他進來一起吃早飯。
只是門剛推開,她就定在了原地。
是季淮夜。
他一身軍裝,眼眸沉沉看著她,語氣冷得像冰。
“江允舒,跟我回家?!?/p>
季淮夜沒法形容他聽到季母說江允舒和賀逸宸已經(jīng)領(lǐng)證結(jié)婚去廣州時心里的感受。
只覺得心好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
震驚稍縱即逝,留下酸脹難受的尾韻,像是凌遲般一寸寸地割開他的血肉。
季淮夜第一次知道,人不需要受傷,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這樣痛。
他皺了皺眉,張口想說什么,可喉嚨卻像哽住了一樣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