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

彈起又墜落。

鮮艷的血淌了一地，全身痛得像是被裝滿沙土的火車反復(fù)碾過一般。

我不能動。

只有喉嚨還在發(fā)出嗬嗬的出氣聲。

生命以光速在我身上流逝，我卻忍不住想，宋景余看見我死了會不會后悔。

他還能不能心安理得地和周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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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余是在五點多趕回來的。

他的頭發(fā)像是被風狠狠吹過一樣，凌亂地堆在頭上。

寒夜的露氣灑在他肩上，他習(xí)慣性地掏出一包煙，眉頭微微地皺著。

我的手機在大理石桌面上不斷地震動，發(fā)出嗡嗡的聲響，然后又歸于平靜。

如此以往好幾次，幾乎耗盡了他僅有的耐心。

宋景余在樓下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素凈的手指極不耐地滑動著屏幕。

「蘇婉，你又搞什么鬼，五分鐘內(nèi)趕緊下來。」

手機屏幕亮了又熄，安安靜靜地躺在桌面上。

我不會回了。

「你再不回，以后再也不要回了?！?/p>

再也不會回了。

宋景余垂著眸站著，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著，他還在等我下來。

可我永遠也不會下來了。

住在隔壁的老太太喊住他:「小宋，你回來了?！?/p>

蒼老的嗓音像是破舊的老式收音機，拖著冗長的調(diào)子:「快，去看看吧，哎~」

她的臉上帶著不可明說的惋惜。

一剎那，宋景余垂下了拿手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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