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上面所言,我后悔了。
反復(fù)咀嚼痛苦的同時,我都深深地為我將這個無辜的生命牽扯到我們的恩怨里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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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說宋景余和周筱恩愛綿長時我沒覺得痛。
宋景余父母送周筱祖?zhèn)鞯聂浯溆耔C時我也沒覺得痛。
只是昭華寺的大師說宋淮景小朋友希望我放下時,我痛極了。
那是一種從骨髓里隱秘發(fā)作的痛,它一點點地敲碎了我筑起的心墻,將我那顆腐爛的心再一次剜了出來。
「他沒怪過你,他知道你也努力了?!?/p>
這句話如利箭直射入眉心,將我一次次帶回那天。
周筱傳來的照片里,宋景余睫羽低垂,高大的身軀蜷縮成一團(tuán),窩在潔白的病床邊。
他的手和她十指緊握。
「蘇婉,你瞧,他還是更愛我。」
年輕氣盛的我被怒火覆了個全,單槍匹馬地就要殺到醫(yī)院和周筱火拼。
車禍,驚胎,爛俗的劇情輪番上演。
醫(yī)生說孩子保不住時,我怔愣了許久。
明明只是被軋了腳,連摔都沒摔,怎么就保不住了。
「孕婦情緒大起大落,過度生氣,也會導(dǎo)致流產(chǎn)的。」
直到我上了手術(shù)臺,我都沒緩過勁。
而后就是和宋景余的爭吵,決裂。
一步推一步,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像是鋪墊好的劇情,起承轉(zhuǎn)合完成得漂亮。
午夜夢回時,我都發(fā)了瘋地想,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