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牽著兩個小寶貝站在不遠處。
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是這樣耐心而寵溺地跟我說話。
“爸爸,麻麻是不是又要走了?”
“爸爸,麻麻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一個簡簡單單的“又”字,我忽然驚覺,在這段家庭關系中,孩子不一定比我遲鈍,甚至比我更早發(fā)現(xiàn)問題。
看著兩張滿是擔憂和委屈的小臉,我蹲下來抱著他們,鼻子發(fā)酸。
“媽媽工作忙,她有一家大公司要管!不是不要你們?!蔽覐姄沃⑿?,“如果媽媽待會兒要走,你們不許鬧,知道了嗎?爸爸會陪著你們。”
這一刻,我其實有很多動容。
我想起往后的歲月,孩子們再沒有媽媽了。
“誰說我要走?”
靳姍的高跟鞋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我抬頭看她。
夕陽的光從她身后打來,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緩緩眨了下眼睛。
生理性鹽水瞬間彌漫在眼眶。
靳姍眸中一派驚痛。
她驚惶失措地蹲在地上:“老公,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我搖頭,說有沙子進來了。
她就著半蹲的姿勢,笑著給我吹其實沒有的沙子。
我不知道她猜到多少,但我確實把她留下了。
之所以說“留”,是因為我看見她給程子云發(fā)信息說“不過去了”,看見她直接手機關機。
也看見程子云發(fā)給我的一條又一條咒罵的消息。
【不要臉!自己沒本事留下老婆,就利用兩個小崽子!】
【小崽子能留住她一次,能留住她一輩子嗎?】
【你信不信,她只要明天到公司,我有一萬種方法讓她回不了家!】
……
我沒給程子云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