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白的手頓在我發(fā)間。
回房后,他從背包里取出一個紙張:“這個本來打算婚禮后給你的?!?/p>
里面是一本病歷。
我翻開
“周敘白?!?/p>
我握緊海螺,”
我們結(jié)婚吧。"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什么?”
“就現(xiàn)在,就這里?!?/p>
我指向岸邊的白色教堂,"老板娘說那里可以辦手續(xù)。"
海風吹亂他的頭發(fā),他眼眶慢慢變紅:“昭昭”
“你敢不敢?”
我挑釁地看著他,“像大二那年翻墻帶我逃課一樣?”
他猛地抱起我轉(zhuǎn)圈,我們跌進淺灘,浪花濺起彩虹。
——
教堂里,老板娘當證婚人。
神父問誓言時,周敘白突然單膝跪地,顫抖著給我戴上那枚銀戒:“林昭,你愿意”
“我愿意?!?/p>
我搶先回答。
他笑著流淚,我嘗到咸澀的吻。簽字時我發(fā)現(xiàn)他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針眼,像一串褪色的刺青。
“疼嗎?”
我輕聲問。
他搖頭,卻在咳嗽時嘔出一口血,染紅了白襯衫的紐扣——和我罐子里收藏的那十七顆一模
一樣
周敘白的血在襯衫上洇開時,老板娘驚呼著去找毛巾。
他卻笑著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跡:“沒事,牙齦出血而已?!?/p>
我知道他在說謊,那血太暗,帶著不祥的鐵銹味。
“我們繼續(xù)?!?/p>
他固執(zhí)地拿起鋼筆,在結(jié)婚證書上簽下名字。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照在紙上,把他的簽名映得斑駁陸離。
我簽完自己的名字,筆尖劃破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