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敘白留給你的?!?/p>
她推過來,“他提前準備好了。”
紙袋里是一把鑰匙和一張字條:【昭昭的樹屋】。
我認得這個筆跡,是他病重后期手抖得厲害時寫下的歪歪扭扭的字。
“郊區(qū)那棟木屋?”
我抬頭問。
蘇媛點點頭,眼神復雜:“他買下來重新裝修了,說要給你一個驚喜?!?/p>
她停頓了一下,“林昭,你真的看見過他嗎?”
咖啡杯里的倒影晃動了一下,我仿佛又看見周敘白坐在對面,正調(diào)皮地往我杯子里吹氣,雖然根本掀不起任何漣漪。
“嗯?!?/p>
我輕聲回答,“他昨天還抱怨你泡的茶太濃?!?/p>
蘇媛的手猛地一顫,勺子撞在杯壁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她的眼眶瞬間紅了:“他真的這么說了?”
原來周敘白沒說錯,蘇媛泡茶確實總是放太多茶葉。
這個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小細節(jié),讓蘇媛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某種釋然。
“我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p>
她擦掉眼角的淚水,“但如果這是真的替我告訴他,那筆錢我會按約定捐給兒童醫(yī)院?!?/p>
走出咖啡館時,陽光正好。
我恍惚看見周敘白站在街對面沖我揮手,口型在說“謝謝”,但下一秒,公交車駛過,那個身影就消失了。
——
陸遠堅持要開車送我去樹屋。他的吉普車后座堆滿了攝影器材,角落里還躺著一本《星空攝影指南》。
“你相信人死后會有靈魂嗎?”
行駛在盤山公路上時,我突然問。
他思考了一會兒:“我拍過很多星空,有時候覺得那些星光可能來自已經(jīng)消失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