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她問。
“暗房里的發(fā)現(xiàn)?!?/p>
我指著照片角落——在樹屋的某張照片里,書柜玻璃反射出一個模糊的男性身影,“每次你看向那個方向時,他都在。”
她的眼淚砸在明信片上,暈開了墨跡。我想擁抱她,卻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記得寄明信片?!?/p>
火車開動時,她貼著車窗對我笑,那是認識以來,她
【蘇媛】
我第一次見到周敘白,是在父親的六十歲壽宴上。
他穿著挺括的深灰色西裝,站在香檳塔旁禮貌地微笑,眼神卻像一潭死水。
父親推著我過去打招呼時,他手腕上的住院帶從袖口露了出來,藍白條紋上印著“腎內(nèi)科”三個字。
“蘇小姐。”
他與我碰杯,香檳氣泡在他眼底破碎,“聽說您剛從哥倫比亞大學(xué)回來?”
我注意到他無名指上有圈淡淡的戒痕。
后來才知道,那是他摘掉婚戒才三個月的痕跡。
——
父親的書房彌漫著雪茄的苦味。
“周家需要資金,周敘白需要腎源。”
父親轉(zhuǎn)動著翡翠扳指,“而你需要一個體面的丈夫。”
窗外正在下雨,雨滴順著玻璃蜿蜒而下,像扭曲的淚痕。
我盯著周氏集團的財報,那些觸目驚心的赤字間夾著張照片——周敘白摟著穿學(xué)士服的女孩在櫻花樹下大笑,他的眼睛亮得像是盛滿星光。
“她是誰?”
父親輕蔑地哼了一聲:“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但當(dāng)我偷看周敘白的手機時,發(fā)現(xiàn)鎖屏就是這個女孩熟睡的側(cè)臉,密碼是她的生日。
——
醫(yī)院走廊的消毒水味令人窒息。
我?guī)е湫统晒Φ膱蟾嫒フ抑軘?,卻撞見他蹲在安全通道里痛哭,他手里攥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未發(fā)送的短信:【昭昭,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