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頁）

“不?！?/p>

她搖頭，“我是來道歉的。”

我愣住了。

“聯(lián)姻是我父親提出的，但點頭的人是我。”

她摩挲著戒指，“因為我第一眼就喜歡他——他低頭看手表的樣子，皺眉喝黑咖啡的樣子，都讓我著迷?！?/p>

窗外有小孩跑過，笑聲刺耳。

“直到上周，我在他衣柜里發(fā)現(xiàn)一個鐵盒?！?/p>

她聲音輕下來，“里面全是你的東西：電影票根、游樂園手環(huán)、干枯的玫瑰最底下壓著一張紙，寫著昭昭的愿望清單。”

我的心猛地一顫。

那是我們戀愛三周年時寫的，我說想去冰島看極光，想養(yǎng)一只柯基，想在三十歲前結(jié)婚

“第一條是和昭昭一起變老。”

蘇媛苦笑，“我終于明白，我永遠(yuǎn)贏不了你?！?/p>

服務(wù)生送上刺身拼盤，三文魚的紋理像凝固的血絲。

“你可以取消婚約?！?/p>

我說。

“我不能?！?/p>

她抬起左手，鉆戒折射出冰冷的光，“周氏需要蘇家的資金，而我”

“而你愛他。”

“不?！?/p>

她突然笑了，“我只是不甘心。”

她夾起一塊金槍魚，沾了太多芥末，嗆出眼淚：“你知道嗎？他連做夢都在叫你名字。我躺在他身邊，像個可悲的替代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