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頁）

白熾燈刺眼的光照在她的臉上，將她慘白的臉映襯得更加瘆人。

她聽見護士的驚呼：“病人醒了！”

喉管像被水泥堵住，她想說話，卻只能發(fā)出氣音。

指尖摸索到臉上覆蓋的紗布，觸感粗糙而厚重。

醫(yī)生說電梯墜落時飛濺的金屬碎片劃傷了她的右臉，深可見骨。

“蘇燼雪，你終于醒了?！?/p>

傅清璃的聲音從床尾傳來。

她穿著香奈兒高定套裝，左手中指帶著一枚鉆石戒指，正是三年前傅嶼臣求婚時送的婚戒。

蘇燼雪瞳孔驟縮，喉間發(fā)出含糊的音節(jié)。

“看這個。”

傅清璃將一份文件甩在床頭柜，紅色的“離婚證”三字刺得人眼眶發(fā)疼。

“嶼臣哥在你昏迷的第七天簽了字，現(xiàn)在你連傅家的狗都不如?！?/p>

紗布下的傷口隱隱作痛。

蘇燼雪顫抖著伸手去夠文件，卻被傅清璃搶先抽走。

“怎么？不信？”

傅清璃笑得張揚，“那天嶼臣哥親自把你送進搶救室，轉(zhuǎn)頭就去了民政局?！?/p>

她刻意壓低聲音，模仿傅嶼臣的冷冽語調(diào)，“我哥說看到你的臉就惡心，讓你趁早滾出他的視線?！?/p>

監(jiān)護儀的心跳聲突然變得刺耳。

蘇燼雪感覺胸腔里有什么東西正在碎裂，疼得連呼吸都在顫抖。

她想起十七歲那年，傅嶼臣捧著她的臉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