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子不大,力道也像是隨手擲出,可那落點,卻準得讓人頭皮發(fā)麻!
趙捷整個人“唰”地一下,面皮都沒了血色。
他僵在那兒,大氣不敢喘。
這他娘的已經不是警告了,這是明晃晃地告訴他:你那點小動作,爺瞅得一清二楚!
人家不僅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還把他貓在哪個耗子洞都摸透了,甚至連他想溜都算計到了!
這份從容,這份掌控,讓他從骨頭縫里往外透涼氣。
他毫不懷疑,若是對方想取他性命,那枚石子,此刻怕是已經嵌進他腦門了!
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
他再不敢有任何異動,甚至連頭都不敢回,就那么僵硬著,一步一步,幾乎是手腳并用地,退出了百草堂的院墻。
然后,頭也不回地朝著村外狂奔而去,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
竹林里,林楚欽收回手,指間還拈著另一枚石子,神情依舊淡淡。
這武道協(xié)會的試探,倒比他預料的還要沉不住氣些。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派人摸上門,想必后頭的動作也不會遠了。
他也不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回到百草堂,朱雀已經歇下。
李亮玉正就著昏黃的油燈,仔仔細細地對著合作社的賬本,那小算盤珠子撥得噼里啪啦。
林楚欽給自己倒了杯水,往桌邊一坐,靜靜看著。
夜深了,朱雀在床上輾轉反側,眉頭緊鎖,像是魘住了。
她猛地坐起身,額上全是冷汗,眼神有些發(fā)直,空洞無物。
過了一會兒,她像是被什么牽引著,摸索到桌邊的紙筆,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下意識地在紙上胡亂涂畫。
她的手抖得厲害,筆下的線條也歪歪扭扭,不成章法。
天邊剛露出些微光,林楚欽照例進來查看她的狀況,卻見她蜷在床上,睡得極不安穩(wěn),手邊散落著幾張畫滿了怪異符號的紙。
李亮玉端著早飯進來,一眼瞧見那些紙,又看了看朱雀憔悴的模樣,低呼一聲:“楚欽哥,朱雀姐姐這是……這是畫的什么呀?”
“說!”
錢主管那張臉,平日里保養(yǎng)得宜,此刻卻像是罩了層鍋底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