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雖說是姜孟成的老爺,可姜老太爺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平常他只是不愛管事罷了。
姜李氏前往書房之前還是帶著笑臉的,出來之后臉色可以用鍋灰形容。
她氣沖沖地跑到姜孟成的書房控訴道:“老太爺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風(fēng),居然讓我給你那不中用的二弟準(zhǔn)備年禮,從前可是沒開過先例的??!”
姜孟成雖然也有些詫異,但聽到她剛才的話,板著臉訓(xùn)斥道:“你怎么說話的?什么叫抽風(fēng)?可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姜李氏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cuò)了話,語氣軟下一點(diǎn)道:“相公,我就是一時(shí)急了,但老太爺這次是怎么了?突然管起你二弟家的閑事了,從前可是都沒過問過啊?!?/p>
姜孟成不想聽她胡咧咧,不耐煩地?cái)[擺手道:“讓你去準(zhǔn)備你就去準(zhǔn)備,反正又沒有多少,順了老太爺?shù)囊饩托辛耍烙?jì)也是因?yàn)槲壹叶Y兒今年過了童子試,心里高興,才讓他們沾沾喜氣的?!?/p>
一說到姜禮,姜李氏的心情好了不少,她的兒子也是爭氣,才十四歲就考過了童子試,雖然考了四年,可其他人有考八年都不過的,姜禮考過了就夠讓人羨慕的。
既然如此,姜李氏喚了貼身丫鬟過來,準(zhǔn)備送給姜孟良的年禮。
拿了兩身家里不穿的舊衣裳,又到廚房拿了些剩下的囊肉和一些碎肉屑,再拿了一些吃剩下沒咬過的點(diǎn)心,姜李氏帶著丫鬟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往前廳去了。
姜孟良在前廳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鐘,姜老太爺才過來,見廳中除了姜孟良一家子之外沒有一個(gè)人,臉色沉了下去。
怎么說他也是有學(xué)識的人,家里下面的人不懂事,平常他也就不說了,可現(xiàn)在人家是來送孝敬銀子的,連杯茶都沒有,倒像是他不懂禮數(shù)。
“都坐吧,上熱茶?!?/p>
老太爺坐在了最上面的位置,前一句是對姜孟良一家人說的,后面一句則是吩咐跟在他身后的丫鬟。
姜孟良得了他的允許,尋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爹,我們是來給您送年禮的,順便把孝敬銀子交給二老?!苯狭悸氏乳_口道。
姜老太爺沒想到他居然還帶了年禮過來,幸好剛才吩咐姜李氏準(zhǔn)備了年禮,要不然就掉份了。
“這么大冷天的過來就行了,還帶什么東西。”
老太爺雖然向來對二兒子不上心,但是他現(xiàn)在帶著年禮和銀子過來,穿得也像模像樣,不再是以前那不爭氣的樣子,也就看他順眼了很多,稍微寒暄一句。
他不知道的是,這句不咸不淡的話,聽在姜孟良耳里,簡直是天籟之音,姜孟良心中跟吃了蜜似的,眼角都漸漸濕潤起來。
“這些年都沒有能力好好孝敬您,今年日子好過了些,就想送點(diǎn)東西過來,還望爹不要嫌棄?!?/p>
老太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此時(shí),姜李氏和姜老太太也來到了前廳之中,除了姜李氏的貼身丫鬟之外,后面還跟著一個(gè)端茶的丫鬟。
姜老太太在踏入門檻的那一剎那,就見到了姜小念好端端的坐在一旁,正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