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剖心者,廢神格、打入忘川、不入輪回?!?/p>
“情之一字,不配入道?!?/p>
我環(huán)視下方那群低眉跪伏的神祇,他們曾見我被打入塔,也曾親手遞過那盞裝著我心的湯。
如今他們跪著。
可我不會(huì)憐憫。
我,重塑了神界。
不是為了寬恕。
是為了再也不要有第二個(gè)我。
我的目光微頓。
神座之下。
在神樹化灰的廢墟中,陸辭跪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
他從神位上跌落,從權(quán)位上墮下,被我親手打入忘川前的一刻,他還留在這片焦土上。
不死,也不動(dòng)。
我冷眼看他,他血跡斑斑的手指微微抬起,嘴角哆嗦了一下。
他似乎在掙扎著,想說什么。
魂火已封他五感,他說不出完整的話。
可就在那一刻,他用盡全身力氣,啞聲開口“……漓……”
只是一個(gè)字。
遲了一千年。
我聽見了。
我沒有回頭。
我手中的神火輕輕落下,落在神樹灰燼最后一處未冷之地,將那座“戰(zhàn)神廟”刻下的最后一筆,也燒成虛無。
“你不配再叫我名字?!?/p>
“你剖過我的心?!?/p>
“你就該知道。痛,不值原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