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敘倒是不怕他們調(diào)侃:“再亂叫,全體加練?!?/p>
景可尷尬地埋頭吃肉。
“我剛剛口誤,其實我是想說,你也可以叫我可兒?!彼÷暤馈?/p>
“……我是怕你不喜歡,覺得我輕佻,才叫你全名的?!蹦饺輸⒔忉尩?。
景可心想你風流之事,我早就知道,只怕你獨獨不對我親昵,擔心你討厭我。
慕容敘忽然輕輕出聲:“可兒?!?/p>
景可抬頭。他嗓音溫柔,就如亭外此時冬日初雪一般,柔軟之下,透著點沁涼的溫度。
她著了魔一般,忽然想要把那雪永遠留在自己手中:“我以后……還可以叫你敘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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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世
洛華池盯著窗外夜色,眸光沉沉。
這些故事,他前世并未親眼所見。他燒慕容府時,沒留下什么痕跡,事后慕容敘來討伐他,估計也是不想名不正言不順,便放出了這般許多消息。
他對此毫無回應,一人做事一人當,做了就要有被揭發(fā)的覺悟。反正他身上罪孽諸多,不缺這一樁。
也是由于這些故事,慕容敘身邊的景可也招惹了不少追隨者,有人覺得她從一介孤兒到女將領的故事傳奇,有人覺得她和慕容敘的感情甜蜜,有人覺得她深受洛華池迫害,后者當真可恨。
洛華池對此也毫無回應。他那晚,本就沒打算燒死景可,她沒注意那火在她旁邊燒了許久,卻始終沒燒到她身上。
他只是摸不明白慕容敘的態(tài)度。
在他看來,慕容敘不過把景可當做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他教她武功,待她好,卻又放任她不顧自身安全來追殺自己,甚至最終決戰(zhàn),還讓景可孤身闖陷阱……就算是死士,也沒有這么用的。
景可呢?不知道她對此,是否也有隱約的預感?
洛華池想起來,那一次,被她一劍貫穿右胸的時候,他看著她眼中閃動的火光,心里想的卻不是如何脫困。
他想著,如果她這一劍,是完全為了她在他手下所受的折磨報仇,而沒有半點出于對慕容敘的憐愛,就好了。
洛華池起身,羅漢床上,方才熟睡的人早已被送回去。
他想起景可那副毫無防備的模樣,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輕微的陌生悸動來得毫無緣由,他撫上右胸,覺得自己笑她摔倒時的喜悅,似乎有點太親近了。
……或許是因為,他和她現(xiàn)在,不再是敵對關系了吧。
不過,他特意派了紅棠教她武功,也沒能徹底探清虛實。
洛華池又是輕輕一動指,紅棠的身影立即浮現(xiàn)。
“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已經(jīng)睡下?!奔t棠知道他問的是景可。
“兩日后,慕容府的宴會,她隨我參加?!?/p>
紅棠不解,卻仍舊應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