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不是還是相信,我是你的妻子么?現(xiàn)在聽了她的話,是不是就已經(jīng)覺得,我是一個極度可恨的女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道理,薛芷夏還是懂得的。
她咬著牙,盡量不讓自己哭聲出來。
傅涼旭已經(jīng)變成了上一世的那個傅涼旭,一直被人蠱惑,一直相信著其他人,一直被騙,可是他是心甘情愿的相信的,他相信了所有的人,唯獨沒有相信的人,就是她薛芷夏。
這邊的人都已經(jīng)沉默了。
大家突然各自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薛芷夏笑了笑,往遠處走。
離開走廊的時候,她給傅涼旭留下了一句話。
“之前我跟你提過,說我們兩個離婚去吧,然后協(xié)議書我也擬好了一份了?!?/p>
“如果你想好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甚至是現(xiàn)在,你都可以來找我,知道么?”
薛芷夏苦笑得很明顯了,于是她拼命地轉(zhuǎn)過頭,不讓傅涼旭和傅母看見自己這樣脆弱敏感的一面。
如果你跟的想好了,那我們就一起走向我們兩個之間固定的那個結(jié)局吧,反正就這樣了。
薛芷夏在心里暗暗地對自己說。
她的心臟里面,好像被人強行拿走了很大一塊,所以疼痛,渾身上下沒有哪個地方不是疼痛的,這樣疼痛的感覺幾乎要完完全全地把她整個人撕碎。
這樣的一切,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生,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能夠停止。
但是她知道。
在這個過程中所承擔的一切痛苦,都足以讓她熄滅,最后的一束光芒,然后消失不見了。
她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場景,在上一世,傅涼旭從自己面前驕傲地走過了之后,自己低下了頭,覺得有些甜蜜,又有一些小小的沮喪,在她的心臟里面蔓延開來,只是覺得有些疼痛。
現(xiàn)在她突然回想起來,當時的傅涼旭,好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頭了,看了這邊一眼。
就是這一眼,好像奠定了什么,又好像埋葬了什么,以至于她現(xiàn)在都搞不清楚一件事兒。
兩個人的紅線,是什么時候纏繞在一起的。
又是什么時候,他們確定了彼此,又放棄了彼此,在這樣的世界里面掙扎著,擁抱著有的時候,好像也互相傷害著。
但是這一次薛芷夏就這么走遠了,再也不知道自己回頭地時候,這個人,會不會再注視著自己。
這一次回頭地時候,傅涼旭會不會在用那樣的聲音,來呼喚著她的名字。
好像是不會了,所以薛芷夏已經(jīng)越走越遠,不再回頭了,就這么消失在走廊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