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薛芷夏已哭了。
她嘆了一口氣,然后看著薛芷夏的眼睛:“芷夏姐,要不我們回家吧,回家再說好么?”
她的眼淚已經(jīng)順著自己的眼眶慢慢流了下來,但是她擺了擺手:“你們聽我繼續(xù)說,好不好?!?/p>
沒有人,會在自己需要傾訴地時候,想要變換地方。
薛芷夏也是這樣,所以她看著面前沒有焦距的一切,慢吞吞地說:“我真的,超級喜歡他啊,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只是忘了我了,就單單忘記我一個人?!?/p>
超級這個詞,好像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適合薛芷夏用的詞語了,但是好像也沒有其他詞語能夠替代了。
沒有其他的什么東西,能夠描述她自己對于傅涼旭的感情,所以她才會選擇這個詞語,就這么描述自己。
“聽我的話,回去吧?!?/p>
景鈺也覺得,自己好像不能夠這么聽下去了。
他看過很多時候的她。
但是這樣的薛芷夏,這種脆弱到極點的樣子,真的讓景鈺整個人都覺得,之前一切的認知好像都是錯誤。
所有的東西,好像都不應該發(fā)生,也都不應該存在。
如果不是那樣的話,薛芷夏也不會痛苦。
薛芷夏搖了搖頭:“我沒有家了,所有愛我的人,我接受的人,好像都已經(jīng)走了。”
她的聲音里帶了哭腔,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我沒有家了,我已經(jīng)回不去了,怎么辦?我能回哪個家?我還能回哪里呢?”兩個家,都已經(jīng)支離破碎了。
薛芷夏還清晰地知道這個現(xiàn)實,所以才在半夢半醒中覺得痛苦。
所有的東西,好像都在往后倒退,在抹殺他們曾經(jīng)存在的痕跡,好像所有的東西都不例外了。
不管是人,陪在自己身邊的人,還是事,自己和那些人一起經(jīng)歷過的事兒,都已經(jīng)消失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的影子,只覺得自己心里地痛苦好像更加濃烈了:“我的孩子,就連我的兒子,好像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沒有辦法去看他了。”
她努力地支撐著自己,“但是,那是我的孩子?!?/p>
那是她薛芷夏的孩子,很多時候,她根本就不想要讓這個孩子,離開她身邊,哪怕一分一秒,兒子離開她身邊的時候,第一次,他被柳欣瑜拿走了生命,并且給她留下了永久性的傷痛。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只要兒子離開自己的時候,薛芷夏就會覺得,悲劇會再次重演了。
這里的一切,永遠都在重復著,但是薛芷夏一方面知道軌跡,另一方面又覺得,無可奈何了。
景鈺和李苑一下子都沒轍了,誰也不想這樣,強行把薛芷夏的情緒扭轉(zhuǎn)過來,而且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