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看到了柳欣瑜扭曲的臉,傅涼旭覺得說不出的惡心,于是繼續(xù)補充:“但是我傅涼旭,從來沒有碰過柳欣瑜這個女人,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p>
滿座嘩然,開始對柳欣瑜議論紛紛。在他們眼里,柳欣瑜也好歹算是晉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家閨秀,跟傅涼旭青梅竹馬也是晉城眾所皆知的事情。
但是如今,這個女人帶著人過來大鬧傅涼旭的婚禮,就因為他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竟然變成了這么一個潑婦的樣子,在這里大肆喧嘩,卑微地想引起傅涼旭的注意。
傅涼旭不想知道這些人怎么想,他最關(guān)心的只是薛芷夏的心情??墒撬f完這些,偏過頭看見女人一個溫暖的笑容,只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有了價值。懷里的兒子咿咿呀呀,晃動著小胳膊,似乎也在對自己的行為表示肯定。
他不喜歡在人前出頭,但是這一次真切地讓他覺得,有些事情一定要說出來,就因為不要讓自己重視的人,自己保護著的人受到傷害,就算是流言蜚語也不行。
“傅涼旭!你還有沒有半點良心了!”柳父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你毀了我女兒的清白,害她現(xiàn)在不明不白地懷上了你的孩子,現(xiàn)在居然不承認,你還是人么!”
此言一出,柳家那邊的人紛紛叫嚷了起來,說傅涼旭始亂終棄,個個都擺出了義憤填膺的樣子,讓現(xiàn)場不知情的人一時間不知道相信哪邊好。
薛芷夏笑了,沒有想到這么多年,柳欣瑜還是以前的樣子,永遠都不會直接出面,而是帶著各式各樣的棋子來為自己出頭,企圖讓現(xiàn)場的情況倒向她那邊。
不管什么時候,她都只堅持她慣用的這一招,以至于自己現(xiàn)在都知道她如何出手,自己應(yīng)該如何拆招,好像她們之間的過招都變得沒那么有意思了。
“你們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柳母的眼睛都紅了,她一把摟住柳欣瑜,指著她的肚子,“這么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喜歡了你傅涼旭這么多年,你不喜歡她就算了,但是你腳踏兩只船,在兩個女人之間周旋!現(xiàn)在……你讓我這個未婚先孕的女兒怎么辦?”
“傅涼旭,我警告你不要欺人太甚!”柳父的情緒也跟著自己的妻子一起激動起來,“我們的寶貝女兒被你們傅家這么糟蹋!你們傅家別以為我們柳家是好惹的!”
傅父看到柳家夫妻倆這個樣子,也拉下了臉:“老柳!真的要在這兒撕破臉面么!”
傅母也站出來說話:“兩個孩子之間的事兒,就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大人就不要參與進來了,給他們自己一點空間吧?!彼呀?jīng)慢慢發(fā)現(xiàn)了,這好像是幾個孩子之間的心結(jié)。
但是現(xiàn)在柳家一心只想把事情鬧大,好讓輿論壓迫住傅涼旭,讓他重新接受自己的女兒。更何況,女兒都有了他的孩子!他傅家卻只想一直把自己女兒往外推!
柳父幾乎是怒吼出聲了:“我們兩家還有什么情面!如今已經(jīng)證實了,這個女人的孩子不是你們傅家的!我的女兒懷了你們傅家的種,他傅涼旭竟然情愿接受一個不清不白的孩子,都不愿意讓我女兒進門!這是哪兒來的天理!”
柳母也哭:“今天不把這事兒解決了,我讓你們傅家吃不了兜著走!”
“讓我們傅家吃不了兜著走?”傅父突然笑出聲了,目光灼灼,“你們說薛芷夏的孩子不是我們傅家的種?你們又是哪兒來的證據(jù)!”
“你什么意思?”柳父愣住了,眼前的人好像十分有自信,好像整個場面都完全地掌握在他手中。對啊,他差點忘記了,這個男人,曾經(jīng)也是晉城的霸主,商界的傳奇。
只不過現(xiàn)在,他把這些名頭,全部讓給了他的兒子。
“拿上來?!备蹈嘎曇舫林叵铝?,立刻有人從旁邊出來,向他恭恭敬敬地遞上了一張紙。傅父接過以后,先是對薛芷夏輕輕點了一下頭:“首先,我要向你道歉,但是我們傅家不做沒有保障的事,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但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薛芷夏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傅父向現(xiàn)場的賓客大聲地說:
“早在薛芷夏在醫(yī)院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讓醫(yī)生對她和我的孫子做了親子鑒定,這個答案一早就到了我的手里,所以我一開始就知道,薛芷夏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他提高了聲音:“薛芷夏,是我傅家唯一的兒媳婦!”
薛芷夏微微有些驚愕。就算是上一世,傅父也不經(jīng)常出面,但是自己隱隱約約也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厭惡,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兒子被她當成了交易的籌碼,讓他這個商人感到了由衷的憤怒,但是為了女兒的命,他也只能忍氣吞聲接受這一切。
但是現(xiàn)在這個人,承認了自己的兒子是他的孫子,竟然也這么承認了自己。薛芷夏對這個男人的印象是淺薄的,如今卻從他身上,真的看到了傅涼旭的影子。
到底是傅家的人,心里的驕傲和堅持,是不可磨滅的。
“這……”柳父瞠目結(jié)舌,但是又覺得不能在人前失了面子,于是只能硬著頭皮頂回去,“那你是說,欣瑜拿的鑒定是假的咯?但是你憑什么說你拿的東西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