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夏仔細地觀察著她臉上的神色,總覺得有些不忍,但是對她這一刻的出現(xiàn)是慶幸的。
對于柳欣瑜來說,傅涼沁的存在無疑是重重一擊,尤其在她說了那些話之后。
在薛芷夏還安然在夢中的時候,傅涼旭已經(jīng)把一切都安排了下來。
首先找到孫老安排的警察和律師,把之前工廠的整個事件經(jīng)過都備案,但是總體上省略了顧城這個線索的存在,順便放大了一下柳欣瑜在整個事件中的作用。
傅涼沁推開了柳欣瑜假惺惺的懷抱,沖薛芷夏點了點頭:“嫂子,好久不見了。”
在她和顧城在一起的時間里,她才真正理解了薛芷夏和傅涼旭之間的關系。以前的種種事情,不過是自己太不理解愛這個事情了,所以才會被柳欣瑜牽著鼻子走。
這邊,柳欣瑜也明白了傅涼沁已經(jīng)完全地確定了自己的立場,神色一下子變得嚴肅和認真:“涼沁,你逃了這么久,終于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愧疚了么?”
“我有什么值得愧疚的?”或許是跟顧城在一起呆了很久的原因,傅涼沁的說話習慣和風格都和那個人很像了,她把所有的柔弱收斂起來,變成了強勢的模樣。
“周倩影……周倩影雖然做了錯事兒,那也是一條人命啊!”柳欣瑜還在掙扎,猛地拉住了傅涼沁的手,像是在苦苦哀求。
“不要再生出其他事端了,涼沁,做錯了什么你承認就好了,沒有人會責怪一個認錯的人?。∧悴灰賵?zhí)迷不悟了……”
“柳小姐。”傅涼沁身后的律師大概也看不下去她強行演戲,站了出來,“根據(jù)我們這邊掌握的線索,你和死者在死者去世之前有頻繁的聯(lián)系,各個路口的監(jiān)控錄像和您的電話記錄我們都已經(jīng)得到了,而我們的證據(jù)顯示……”
“一會兒污蔑我的女兒恐嚇勒索,一會兒又說她殺人!”柳父把柳欣瑜緊緊地護住,“你們到底想要怎么樣!一定要這么仗勢欺人么!有本事拿出證據(jù)來!”
律師有些無奈:“柳先生,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足夠的證據(jù),并且移交給了警方,所以警察才會申請逮捕令。如果您想看證據(jù),可以跟警方進一步溝通。”
“你放屁!”柳父的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上前就想抓住律師的衣服,“你們就是聯(lián)合起來,欺負我們柳家!你就是傅涼旭的走狗!你會不得好死的!”
說到激動的時候,甚至想給律師一巴掌。
一旁的警方迅速上前,抓住了一直在掙扎的柳父,聲音嚴肅:“正如他剛才所說,我們已經(jīng)申請了逮捕令,請柳小姐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調查一下事情的真相,如果真像您說的,柳小姐是清白的,我們也會還她一個公道?!?/p>
柳欣瑜像是不能理解警方的話一樣,只是把目光鎖定在薛芷夏身上。
警察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柳小姐,加上剛才的錄音,現(xiàn)在我們有權懷疑您涉嫌綁架和勒索,您務必現(xiàn)在就跟我們走一趟,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年長的警察像旁邊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人拿了手銬向柳欣瑜走來。
說是配合一下調查,潛臺詞其實就是讓柳欣瑜不要反抗,這就跟他們乖乖回去接受調查。
逮捕令的存在,更是在百分之八十的程度上就認定了柳欣瑜的罪名。
一旁的媒體看到警察的動作,如同嗅到獵物的野獸,眼睛噌地一下放亮了。盡管被警方告知不能拍照,但是有些膽大的已經(jīng)悄悄的開啟了攝像機的開關。
開玩笑,晉城年度大戲就要開始了,原本找他們來集中報道傅涼旭的柳欣瑜,現(xiàn)在竟然馬上就要被警察逮捕了,并且是因為綁架案件和殺人案件,這不是絕好的報道素材?
柳欣瑜也不做動作,只是把目光的焦點放在薛芷夏的身上。
這個女人的小腹已經(jīng)很平坦了,完全看不出生過孩子的模樣。而自己的肚子里也有一個孩子,只不過……是跟一個自己不愿回想的惡心男人的孩子。人與人之間,為什么差別這么大?
她柳欣瑜也不是沒想過跟傅涼旭有一個孩子,甚至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孩子以后要上什么學校要從事什么樣的職業(yè)……這些她都想象過,跟傅涼旭的未來,是她一直盼望的。
盡管里面包含著物質的成分,但是誰也不能說,這不是一個美好的幻想。
晉城所有女人的夢想,好像都被薛芷夏一個人實現(xiàn)了,然后本該是傅家女主人的自己……卻馬上要成為晉城的笑柄!淪為一個階下囚!
柳欣瑜顫抖地抬起手指,指向薛芷夏,聲音陡然變得尖銳起來。
“這是你們設下的局!這是……這是你們聯(lián)合起來布置的一切!你們早就想好了要如果對付我……你們早就已經(jīng)把陷阱都拋給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