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小姐不要覺得太過于驚訝了,因為我不小心聽說了一個消息?!毖葡牡恼Z氣變得輕佻起來,現(xiàn)場的所有人都莫名覺得后背發(fā)涼,不敢動彈。
“你還有什么招數(shù)?你是不是想把所有手段都用在我身上?”柳欣瑜反問。
“我哪兒有什么招數(shù)啊?!毖葡牡难凵窈軣o辜,用柳欣瑜慣用的招數(shù)給她回擊,“我只不過是說一些事實罷了,如果你不想聽,可以捂住耳朵啊,反正也不是說給你聽的。”
傅涼旭聽到這里,差點要笑出聲來,薛芷夏這樣表現(xiàn),明顯是要再對柳欣瑜做什么事兒。
薛芷夏不再理睬柳欣瑜,而是轉(zhuǎn)向警察說:“既然周倩影是被開槍打死的,那么可以申請一下搜查令吧,對某位有嚴重嫌疑的人,看看她的家里……”
她的眼睛有意無意地看向柳欣瑜,并且接著說:“是不是有槍支藏匿起來?!?/p>
柳欣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旁邊的柳母看著這個女兒,突然涌現(xiàn)出無限的失望和無力感來。她不知道柳欣瑜到底還做了什么事兒,但是她的罪過,好像絕對不會輕。
柳欣瑜不知道薛芷夏是怎么猜出來的。自己之前因為顧城遲遲不動手,聯(lián)系了一個信得過的朋友,幫自己從美國黑市買了一把手槍,就為了親自動手。
可是后來顧城主動聯(lián)系她們了,讓她把這個念頭遏制下來,把那把槍也在房間里細心收好。沒想到薛芷夏竟然說中了這一點,讓自己完全沒辦法做出任何回應(yīng)。
那把槍……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轉(zhuǎn)移出去,如果警察此時此刻來搜查柳家,那么就一定會找到那個東西,到時候……到時候自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薛芷夏看到柳欣瑜的反應(yīng),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她原先只是在想,柳欣瑜一定在家里放著非法的東西。她這個人詭計多端,因此一定沒有安全感,在精神上也沒辦法從任何人那兒獲得……只有從物質(zhì)上尋求這樣的安全感,沒想到真的命中了。
年長一些的警察馬上把這件事兒安排下去。此前他們通過傅涼沁的指控,已經(jīng)基本確定了柳欣瑜的嫌疑,因此這次不光是逮捕令,連搜查令也一同帶來了。
“警察先生們應(yīng)該還得忙碌一段時間,在此之前,我們先來聊聊我們兩家之間的事情吧?!本熳咧?,傅父重新對柳父說。剛才他接到了孫老的電話,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安排好了,柳家這一次所承受的打擊,絕對不是數(shù)十年之內(nèi)可以回來的。
“你們……”柳父張了張嘴,但是還是什么都說不出口。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讓他幾乎沒有勇氣再待在這里。
之前自己已經(jīng)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和決心,充分相信柳欣瑜可以給柳家?guī)響?yīng)有的利益,能讓柳家徹底在晉城翻身。
這么多年來,雖然柳家已經(jīng)在晉城積累了一定的地位,在外人看來是足夠風(fēng)光的,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么多年對于自己來說只是一個煎熬,只是一個屈辱的證明。在方方面面都被傅家之流壓制,身上的大山幾乎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也正是因為自己快要崩潰,快要支持不住整個柳家了,所以才會把所有的希望盲目地寄托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希望她可以移開自己身上的大山。
太多的期望,長期的轉(zhuǎn)移,讓他覺得柳欣瑜是柳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既承載著所有的東西,也是柳家最后的底牌。
事實上,在集團的運作上,他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只能指望著柳欣瑜從傅家獲得足夠的資本,來彌補自己的空缺。
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一切都被毀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以至于柳家在這場戰(zhàn)爭中全盤皆輸。他已經(jīng)沒有回旋的余地了,甚至還要面對傅家和孫家的聯(lián)合對抗。
“這么多年,你公司那點兒底兒,我們都心知肚明?!备蹈附又f,“如果不是我在一些方面注入資金,你覺得你的集團還能運作到什么時候?”
“我的公司……”柳父說得咬牙切齒,“是我一個人辛辛苦苦一步一步建筑起來的?!?/p>
傅父笑了:“這么多年,我最佩服的就是你的厚臉皮。既然你這么自信,那我現(xiàn)在就宣布一件事情,也希望你不要太驚訝。”他看向柳父,目光滿是戲謔。
“你想干什么?”柳父感覺到事情的走向了,神情變得急切起來。
“景鈺,你來說吧?!辈幌敫蹈皋D(zhuǎn)過身,把一直在人群后面看好戲的景鈺叫了出來。后者也不推辭,點點頭,走上前來:“那么就我來代表我外公,宣布這件事情。”
“傅家和孫家聯(lián)合決定,撤出所有向柳氏企業(yè)提供的資金,不管損失如何,在撤資的同時,購買柳氏企業(yè)所有向市面上投放的股票?!本扳暤穆曇舻?,但是每一個字都是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