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出現(xiàn)了瓶頸期的原因,是因為我開始追求這種熾熱的東西了是么?”
薛芷夏聽了景鈺對自己的這個比喻想了想然后說出了這句話,她追求著什么,可能她也不知道。
“大概……可以這么說吧?!?/p>
景鈺看了看她的設(shè)計稿,覺得自己的說法還比較通俗易懂,“可是你應(yīng)該知道為什么吧,我可能說不太上來,但是我覺得你自己應(yīng)該大概知道原因?!?/p>
他本來想說,應(yīng)該是她現(xiàn)在能夠看到這個世界溫暖的一面了。
這樣的感覺反映到了她的身上,讓她開始用另外的眼光來看這個世界,但是他覺得這樣的話還是應(yīng)該她自己感覺出來。
可是薛芷夏抬起頭,對他說了一句話,讓他大驚失色:“是不是,我現(xiàn)在擁有的東西太多了,讓我沒有辦法用多余的時間來思考這方面的事情,是這樣么?我就是因為得到的太多。”
她真的覺得,比起上一世的自己,這一世的自己擁有了太多的東西,可是這些東西真的是好的么?
自己擁有的這些,真的就應(yīng)該得到么?每個失去過太多東西的人,都會這么想。
這些突然放到自己手里的東西,這些真的在自己手里握住的東西,真的是應(yīng)該在自己手中的么?
薛芷夏看著自己的雙手,微微顫抖了起來,然后對景鈺說:“應(yīng)該是這個原因吧?”
“你在說些什么你知道么?”
景鈺扶額,他總算是知道薛芷夏為什么要把傅涼旭支開了,要是傅涼旭聽見了這種話,恐怕又會生好久的氣了。
可是沒有辦法,薛芷夏真的是這么想的。
“我知道。”薛芷夏低下了頭。
“我知道我的想法是有一些消極,但是你也知道我之前經(jīng)歷過的那些事情,我失去了多少東西你自己也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
“如果你給一個沙漠中一無所有的人一瓶水,可能當(dāng)時他飛快地把那瓶水喝掉了,可是真正當(dāng)他喝掉了水之后,他會想,這個人為什么要給自己這瓶水,這瓶水里面會不會下了毒?”
“這就是我的可悲的想法,可是我又能怎么辦呢?”薛芷夏看著窗外的傅涼旭。
那個人正在百無聊賴地看著遠(yuǎn)處的行人,側(cè)臉柔和得不可思議,有時候還能看見路人驚嘆的目光。
這個人連帶著他的一切,都已經(jīng)屬于自己了,這是她從來沒有想象過的事情。
即使覺得如果知道自己是這樣的想法之后,傅涼旭一定會生氣,但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她沒停止過。
“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景鈺有些恨鐵不成鋼,以前的薛芷夏異常果斷,但是現(xiàn)在這個人明顯已經(jīng)開始對每件事情都猶豫了起來,然后對所有的事情都開始懷疑,不再直接相信。
景鈺不知道這種變化到底是好是壞,他只知道這樣的薛芷夏總是讓他覺得有些擔(dān)憂。
他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目光在看哪兒,于是敲了敲她的頭:“既然選擇了這個人,就要相信他不是么?”
既然你當(dāng)時選擇了傅涼旭,你也一定有你選擇他的原因。如果一直堅持著這樣的原因生活,不也是很好的么?
為什么無端給自己找這么多的煩惱呢,看看那個人再做決定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