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前路會是什么樣。
如今能夠做的,也只是硬著頭皮這么闖一闖了。
薛芷夏想著。
在飛機上,她和傅涼沁兩個人都沒有入睡。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她們都在彼此擔心著,但是不說。
只是這樣,醞釀著自己一個人地腦內(nèi)風暴,想著接下來的一切,到底會用什么樣的面貌應(yīng)對。
最可怕的事情是,在他們還沒有開始應(yīng)對的時候,真正的事情就已經(jīng)來臨了,讓人猝不及防。
“今日警察說,張家女兒又不見了!”
“這個月第六起了吧?造孽?。 ?/p>
街巷中窸窣的議論聲,在翡冷翠的唐人街上響起,讓人無端地覺得,有些東西不太對勁兒了,有什么事情正在發(fā)生。
一個人,他小心護著懷中的一簇嫩蕊,踏過人們的碎語閑言,往更深的巷中走去,沒有回頭。
直到不費力地推開那扇破財?shù)拈T,咿咿呀呀地,再看見那個人的背影,端坐在木椅上。羅裙有些褶皺,但依然干凈。
他徑直到她身后,把懷中的滿天星輕輕放在她懷里,也不說一句話站著。
“花又開了啊,真好。”
她的聲音,像是個滿足的孩子,只是字字句句都像是從裂痕中擠出的。
他笑了笑,從喉嚨里溢出一個滿足的單音節(jié):“啊?!?/p>
這就是他們交流的默契了,在這里啊。
她雖然欣喜,但仍是背對著他,也沒有半點回頭的意思,只是這么對他說:“老刀,謝謝你。”
男人本來朗朗的眸光,生生地黯了下去。
他伸出手,想把手放在她肩頭,可是他很快停住了。
太臟了,但是太臟了,跟那白色的裙子成了刺眼的對比。
老刀想了想,還是轉(zhuǎn)身就想走開了。
他只是一個殺手,一把別人的刀,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只是一把別人的刀而已,在翡冷翠。
一個原因,是她在翡冷翠。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在翡冷翠有任務(wù)在身。
一個男人,同樣來自中國的男人,需要他的看押,需要他把他一直看住。男人的身手不弱,所以他更要小心警惕著。
在女人的這里有一面鏡子,但是已經(jīng)蒙上了很多灰塵,跟這個房間的陳舊相得益彰。
少女的臉在鏡子里面很模糊,但是能夠大概地看出,這張臉的破碎斑駁程度,一個影子就足以讓人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