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那個孩子,好像一直在努力支撐著自己不倒下,然后病房外面的薛芷夏,好像失去了一切一樣沮喪。
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甚至讓所有人都覺得后者有多么無奈無力。
“我不需要你在這兒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做,”
薛芷夏覺得心里有一種無名火,“你不了解?!?/p>
她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對自己進行評頭論足。
可是現(xiàn)在卻站在這里,說著跟她根本就不相關(guān)的話,所以讓薛芷夏覺得有些惱怒:“我的人生,不需要你來介入,我們好像只見過兩面?!?/p>
女孩兒靠在了墻上:“我過來是想告訴你,如果現(xiàn)在的你還是之前的樣子,我會把你當成一個可敬的對手,可能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可以當成對手的人,但是你自己并不知道?!?/p>
薛芷夏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一時間握起了拳頭,心口有個地方也在隱隱發(fā)痛,好像怎么也沒有辦法抑制住。旁邊的傅涼旭也感受到了這種情緒變化。
“所以我才這么遠過來,想看看你的真實實力到底能夠發(fā)生成什么樣子,但是我很失望?!?/p>
幾乎是看到了一個一蹶不振的薛芷夏,這樣的結(jié)果怎么可能讓她能夠接受,她想要點醒這個人。
但是她自己年齡太小,并且她沒有立場,只是無端覺得現(xiàn)在的薛芷夏不應(yīng)該這么做。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薛芷夏站起身來,“如果是要約定什么,我很抱歉,我不能夠答應(yīng)你,因為我也知道自己,已經(jīng)完全不能夠成為你的對手了,你還是好好回到韓國去吧?!?/p>
“我晚上的飛機,已經(jīng)確定了。”
女孩兒直視著薛芷夏的眼睛,“雖然你現(xiàn)在這么說,但是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甘心,所以我會等的,直到你給我答案的那一天,我都會一直等下去?!?/p>
&覺得自己要說地話已經(jīng)說得差不多了,所以就跟傅涼旭輕輕地點頭示意了一下。
傅涼旭會點頭回應(yīng)了她,然后女孩兒就往電梯的地方走去。
在電梯門打開之前,她背對著薛芷夏,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這個病不難,如果你找到了配型,我可以提供醫(yī)生來?!?/p>
到頭來,她還是不能夠?qū)@個對手心軟,如果能夠讓她好好地振作起來,也就值得了吧。
薛芷夏的力氣再也支撐不下去,然后腿一軟,就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傅涼旭看著這樣的薛芷夏,也沒有過多的舉動,只是摸著自己妻子的頭:“累么?累的話就先回去睡個覺吧?!?/p>
薛芷夏沉默了一會兒,才重新開口:“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睡得著,我沒有辦法。”
這個女孩兒,在離開晉城之前,還專門過來跟自己說了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以一種怎么樣的心情來看自己的。
除了失望這樣的情況之外,應(yīng)該還有什么其他心情存在著吧。
“可是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不想回家的話,就自己到陪護病房里睡一覺吧?!?/p>
傅涼旭的聲音也覺得有一些無奈了。
現(xiàn)在好像可以做的事情都被抽空了,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走,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進行各種各樣的安排,對接下來所有可能會發(fā)生的一切。
“我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遇見?!?/p>
懷里的人突然說了這句話,讓傅涼旭一震。
她的聲音還是悶悶的,甚至有了一些哭腔:“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就不應(yīng)該遇見,如果這樣的話,就不會讓彼此之間這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