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小小的身子正隨著呼吸起伏著。
看起來這里的一切格外平靜,沒有什么波瀾的樣子。
他一想到薛芷夏的臉,就覺得有些疲憊了,然后把身子靠在兒子病房的玻璃上,只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支撐不住了,馬上就要倒下去了。
但是有一個聲音支撐著他,讓他不要倒下去。
傅涼旭只剩下苦笑了,萬一自己支撐不住了,那么,孩子應該怎么辦,薛芷夏又該如何。
他的臉貼著冰冷的玻璃,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這么一寸一寸地冷下去了。
不再溫暖了。
“兒子啊,你一定要堅持住啊,不然地話,爸爸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力氣,來支撐自己?!?/p>
對于傅涼旭來說,兒子和薛芷夏就是他唯一的力量了。
盡管后者已經(jīng)說了那么絕情地話,已經(jīng)變得那么歇斯底里,但是在傅涼旭看來,她總有一天會恢復正常,會變得那個以前的她
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他就再努力地支撐住自己吧,不讓事情變得更加惡劣,才能夠回來。
傅涼旭正在這么想著,突然,醫(yī)院里面又變得躁動起來,一陣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開始在這里響起來。
傅涼旭甚至覺得,好像有什么讓他們?nèi)俭@慌不已的事情,又一次發(fā)生了么。
一個護士飛快地出現(xiàn)在傅涼旭視線之內(nèi),她在看到傅涼旭的時候,一時間變得驚喜異常。
“傅先生,我們總算是找到你了,太太她……”
護士稍微平穩(wěn)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說道。
傅涼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推開了護士,就開始往薛芷夏的病房方向跑過去,很急促。
那個女人,好像又出了什么問題,而且這一次,好像已經(jīng)讓所有人驚慌了。
一想到這里,傅涼旭就覺得撕心裂肺地疼,這個女人是一定要離開這個世界,是一定要這么離開自己么?
在護士被她支出去之后,薛芷夏從病床上下來,蹲到了地上,開始把那些碎片慢慢聚攏。孫老說得沒錯,這確實是她最重要的東西。
但是只是曾經(jīng)地了,現(xiàn)在的她,又怎么樣?
她甚至都不能夠拿起筆了,只能夠在這兒等著這一切,然后默默地把自己的碎片們聚集起來,就像是在把一個支離破碎的她合起來一樣。
可是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因為傷得太深重了。
孫老帶過來的文件袋里,還散落了一支筆出來,薛芷夏看見了那支筆,顫顫巍巍地過去。
曾經(jīng)她很喜歡那支筆,因為從大學時期就一直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