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后,廳堂內(nèi)就只有月寶蘇跟容珩,就連管家都下去了。
月寶蘇雖然剛才是意氣風(fēng)發(fā),可等到廳堂內(nèi)就只有她跟將軍時,心里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即便她知道容珩是真的關(guān)心她,但月寶蘇對他的恐懼,那是持續(xù)了一輩子了。
前世時,就算知道他死了,但每每聽到他的名字,還是忍不住打顫。
她深呼吸,努力地擠出一抹笑:“將軍,您覺得寶蘇剛才做得好嗎?”
容珩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茶水,沒有立即回應(yīng)。
他穿著寬松的月白色長袍,不似身穿武服那般顯得的魁梧,溫潤如玉,甚至還帶著幾分書生氣,像極了上京趕考的秀才。
可誰能想到,在這層儒雅的外衣下,里面卻包裹著一顆殺戮果斷的心。
“若是笑不出來,可不用勉強。”男人將白瓷茶杯放在桌上,即便桌上沒有桌墊,卻也沒有發(fā)出一絲絲的碰撞聲,“太難看?!?/p>
“……”
月寶蘇尷尬極了,局促不安的兩只小手纏在一起。
“不過,你這次的確處理得不錯?!彼?,低眸玩弄著手上的玉扳指,似乎是隨口一說,“有進(jìn)步,沒有以前……那么蠢?!?/p>
月寶蘇這會兒連扯嘴角都笑不出來了。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那么清麗脫俗的夸獎。
瞅著眼前的男人今日心情似乎還算不錯,月寶蘇就想趁熱打鐵說劉子時的事。
這個渣渣再不處理掉,總歸是個禍害,保不準(zhǔn)兒那一天又出來弄她。
“將軍,想來您扣押劉子時也好長一段時間了,不如盡早處理了吧?!?/p>
男人眸光一厲,眸底掀起了濃濃的寒意,看著她:“怎么?終于忍不住原形畢露,想要求情了?”
月寶蘇只覺得瞬間有千百把刀子劃過她的肌膚,寒芒四射,心猛地就提了上來。
她條件反射的立即搖頭,手也不自覺地擺動起來:“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那句處理的意思,就是把他解決了,以免他再說出什么齷齪的話。”
男人嗤笑,舔了舔后槽牙,卻沒有說話。
月寶蘇抿唇。
或許在他看來,自己的這句說辭,不過是棄車保帥,沒有一點可信度。
她有些頭疼,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解釋才能讓容珩相信自己。
但想想,其實也不怪容珩懷疑她,她愛劉子時愛得都跟人私奔了,不顧名聲、甚至連唯一疼愛自己的鄒姑姑都不要了,怎么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說到底,還不是她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