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燕有些錯(cuò)愕,從柜子隨意翻出一件較大的衣服,停在他面前半天,才伸手慢慢解開了他的衣服。
皮膚很白,肌肉很硬實(shí),垂下眼不去多看,好不容易折騰半天換好衣服了,有什么東西滴到了手背。
子燕抬起頭不由一呆。無嗔哭了。
「娘……」他哭一下就哽一聲,那張臉此刻殺性全無,竟像是個(gè)無比傷心的孩子。
「無嗔……」
呆了半天,她才伸出手,摸摸他的臉:「你……你別哭了……」
無嗔一邊哭,一邊就往她肩頭上靠去。
他很重,就算還是個(gè)少年,那體格和成年男人也相差無幾,子燕沉默著,便任由他靠著,用手輕輕摸他的頭。
無嗔不知哭了許久,才靠在她肩上睡著了。
她不想吵醒他,便任由他靠著,不久自己也覺得倦意襲來,慢慢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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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仍下著雨,空氣中充滿濕意,已很少人在外頭走動(dòng)。
子燕自公共浴池沐浴完后,身上微微出著汗,要回到自己房里時(shí),忽然發(fā)現(xiàn)門旁似有人影晃動(dòng),連忙止步。
五天前半夜發(fā)生的事,仍讓她記憶猶新,這幾天要出房門都膽顫心驚的,她嚇得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直到坐在那條長廊邊的人慢慢站起。
黑沉沉的長發(fā)凌亂,還帶著濕意,身上的水色衣衫更是凌亂,少年眼睛微紅,他的妖冶彷佛給雨水叼了出來,艷麗的刺眼。
見是她便冷笑一聲,又坐回地上去:「是你?!?/p>
「無嗔,你在這里做什么?」
坐在地上的無嗔不答,拿起旁邊的酒壺喝了一大口:「喝酒,我不知你的屋子就在這,怎么,擋到你……了?」
子燕沒吭聲,她心情也煩悶,便不想跟這人吵架,走到自己房門口推門就要進(jìn)去——
「嘔——」
她驚愕回頭,少年彎腰吐了一地。
就算是像無嗔這樣風(fēng)華絕代的少年,吐出來的東西當(dāng)然也是臭的,空氣中立時(shí)充滿了難聞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