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江從芝隱約察覺到書雨對白玉生情后,就再沒有把心思浪費在這二人身上。如今她一心想多賺些錢,自然是不知道白玉來了的事,更何況李知音已經(jīng)挑了一個小討人給她。
江從芝看著眼前b樹蘭還小兩歲的nv孩,淡淡問道:“叫什么名字?”
“回芝姐兒的話,我叫寶熙?!眓v孩子脆生生地說。
“寶熙…”江從芝嚼了一遍這個名字,輕輕說道:“是個好聽的名字?!辈皇窍袷裁礃涮m啊,鈴蘭啊這類聽著就是隨便抓過來的名字。
寶熙甜甜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是我nn給我取的?!?/p>
寶熙有一雙明麗的大眼睛,再長幾年就憑那雙眼和一對梨渦也定能迷倒一片人。李知音這回挑的討人倒都是有幾分姿se的?!澳睦锶??”江從芝在床上翻了個身,側(cè)倚著看著她。
“我是云南寧洱縣的。我nn以前在迤南的一戶官家當r母,一直到我娘懷了我才搬到寧洱縣的東玉街。后來戰(zhàn)亂,我就被賣了?!睂毼蹩粗矍澳w白貌美的nv人,恭敬地把自己生平一字不落地簡單陳述出來。
看著nv孩子乖巧知禮的模樣,想來也是從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江從芝微嘆一聲,招呼她到跟前來。高姨在一邊看著,解釋道:“寶熙是幾個討人里年紀最小的,也懂事。姆媽也是看中她這點才給芝姐兒送了過來,省得又出了像樹蘭那樣的事?!?/p>
寶熙不知高姨口中所為何事,默默沒有做聲,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眼前的nv人。江從芝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媽媽費心?!?/p>
“姆媽說了,以后清倌兒梳籠的一成要拿出來孝敬姐兒?!备咭萄a了一句,這是李知音新出的規(guī)矩,也就是說哪個清倌人賣的價錢高,帶她的姐兒拿的錢也就越多。寶熙雖然年紀小,但長得可人,容姐兒倒是想把她討去,可李知音卻沒讓。作者微博大馬士革羊
江從芝暗嘆李知音會做生意,她牽起寶熙的手,0著nv孩手上的薄繭,淡淡說道:“以后在我身邊好好做事,我不會苛待你。”
寶熙抿抿嘴,雙腿跪下朝江從芝磕了個頭:“謝芝姐兒,還望芝姐兒不吝賜教!”
江從芝心里苦笑一聲,賜教什么?無非就是教些見人下菜碟的本事罷了。江從芝將她扶起來,讓她不用行這么大禮,又吩咐她一番要好好保養(yǎng)皮r0u才讓她下去。
之后的日子里,寶熙便早起去寮口嫂那里與其他討人一起上學,等下午了就去江從芝身邊伺候。時間長了,倒也覺出江從芝為何能成為紅倌人。長得貌美也就罷了,偏偏她最知道怎么用她的美貌與男人周旋,即便是做了什么惹人不快的事,只要她細眉輕輕一擰就讓人生不起氣來。古有g(shù)踐以西施重寶取悅夫差,寶熙之前讀到的時候還不以為意,如今見了江從芝才知道,這種有點腦子的美人可最厲害。
江從芝的腳扭傷后,還故意讓醫(yī)生包扎得夸張一些,饒是個人見了都以為她腳斷了似的。倒也因為這樣,來獻殷勤的人不少,有些是帶的洋果子,有的還會帶些小首飾,雖然錢財不多,但人來人往倒是熱鬧。
這不,今日唐俊生前腳剛走,那段少爺就又來了。這人長得不算太高,眼睛細長而上挑,鼻子尖挺,但嘴唇偏厚,且臉型頗有棱角。
寶熙正把她腳上的繃帶解開換藥,段尋就大咧咧地推門走了進來,把那帶來的瓜果往桌上一放就湊到她跟前去,一見她腳踝已經(jīng)不怎么腫了,喜滋滋地開口問道:“已經(jīng)好完了?”
江從芝見是段少爺,心里一松,這種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小年青最好對付,于是輕輕白了他一眼,轉(zhuǎn)回頭嘟囔著低聲抱怨道:“還以為是關(guān)心我呢!”
段尋年紀也不大,頂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這話一字不落地傳入他耳中,少年面皮一熱,哼了一聲扭頭說道:“我自然是關(guān)心你的。這不是想看你多久能出來玩么。”
江從芝抿嘴一笑,聲音揚了揚:“真的關(guān)心?那段少爺幫我換個藥吧?”
段尋是個面皮薄的,家教一向也嚴,雖然nv人緣好,但連nv人小手都沒碰過呢,于是耳朵以r0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nv人黑漆漆的眼睛里帶著半分狡黠半分期盼,段尋咳了一聲,只好y著頭皮說道:“換就換?!彼舆^寶熙的位置,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腿上,指尖蘸了藥膏輕輕在患處打著圈涂抹。男人的小心翼翼和認真讓江從芝恍惚間想起剛見唐俊生的模樣。nv人足部皮膚細膩光滑的很,圓圓的幾顆趾頭上涂了一層淡淡的豆蔻,可ai極了。段尋忍不住多瞧兩眼,深呼x1一口抬起頭看她,只見江從芝神se復雜的望著他,一時間捧著她的腳竟忘了反應。作者微博大馬士革羊
江從芝倒是反應快,急忙將眼神挪開,清了清嗓子,將腳收回來嗔道:“藥上好了還捧著做什么?登徒子。”
段尋輕哼一聲,聲音拔高了一度倔著x子說道:“都沒包扎好,我不捧著還能作甚?!”
江從芝ch0u回腳,輕輕蹬了他一下,笑著說:“藥上好了,段少爺快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