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桂軍主帥白兆東便出兵攻入廣東,在四月十三日正式敲響了第二次桂粵之戰(zhàn)。桂軍兩萬余人兵分三路分別進(jìn)攻羅定、高州、粵北?;涇妱t以南北兩路為防御戰(zhàn),中部主力分三路反攻,主要以梧州為第一目標(biāo)。李濟原定是領(lǐng)兵攻打粵北,無奈被白兆東調(diào)去策動被粵軍改編的桂軍殘部起事,但戰(zhàn)爭一打響不出兩日,李濟便坐不住了,領(lǐng)著手下和被策反的殘部從高州內(nèi)部里應(yīng)外合將粵軍擊得節(jié)節(jié)敗退。
李濟此人出身草莽,從未習(xí)過兵書,但用兵詭譎,殺人功夫也毫不拖泥帶水。白兆東見高州拿下,四月十六日便昭他回梧州??衫顫緛砭团c白兆東不對付,再加上知道這粵軍有了伯曼的紅丸撐腰,此時又哪肯回去賣命?
“nn的,這姓白的就是怕我打贏了威望b他高了!”李濟啐了口唾沫,“誰ai回去誰回去,老子不回。”
正好此時有人自薦,正是手下楊姓軍官,李濟樂得有人替他回去,擺擺手讓他趕緊啟程。
白兆東并不知道李濟叫人代自己回了梧州,聽到手下報來的粵軍人數(shù)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你說多少?四萬??”他之前探的不是只有二萬五嗎?
二十日,孫之良任李韋嚴(yán)為討桂軍司令迎戰(zhàn)桂軍。二十三日李韋嚴(yán)率三路大軍攻破梧州,楊帆率部倒戈,桂軍陣腳大亂迅速潰敗。
江從芝放下報紙,訝然喃喃道:“果真敗了?”梧州失守,楊帆倒戈,桂軍白李兩派不合已久,從說要開戰(zhàn)到現(xiàn)在幾月有余,白家終于是要倒了?
“芝姐兒!”寶熙笑嘻嘻地跑進(jìn)來說道:“段少爺來打茶圍啦?!?/p>
段尋前幾日補上了個花頭給她,這幾日往她這跑得格外勤快。
“怎么又來了?”江從芝一邊走到梳妝臺前挑選著耳墜,驚嘆一聲。
寶熙合上門,打趣道:“段少爺一天來一次,一次呆一天。明明都做了花頭了,卻不敢上芝姐兒的床,堂子里的姐妹都私下說他是不是不行哩?!?/p>
江從芝敲了敲她腦門,瞪了瞪眼道:“這種嚼舌根子的事你去湊甚熱鬧?這種葷話怎么張口就來?”
寶熙本來喜氣洋洋地跑進(jìn)來,被她一訓(xùn),立刻蔫了大半,委屈地撅撅嘴。
倒也不怪江從芝嚴(yán)苛,只是寶熙本來在這批討人年紀(jì)里算最小,又長了張娃娃臉,且不說她說起這些話來違和得很,單就說江從芝拿她當(dāng)親小妹看,自然不想她這么快就學(xué)著堂子里那些不好的習(xí)氣。見她撇嘴,江從芝沒好氣地說:“別以為你作了委屈的樣子就不會被我說了?!?/p>
&孩x脯上下起伏了兩下,忍不住開口囁喏道:“鈴蘭和杜鵑她們都可以說,也沒有云姐兒和容姐兒說她們”
江從芝臉冷了下來,正想說什么,只見寶熙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她,恭敬地道:“明姨回的信,我先下去候著了。”說罷頭也不回地賭氣往門外走去。
江從芝深呼x1了一口,她終究是沒辦法親手把一個nv孩子調(diào)教成低三下氣伺候男人的物什。她心不在焉地打開信,卻在讀完信后兩眼都閃出了光,明姐兒愿意與她一起開鋪子!她欣喜地又從頭到尾讀了一遍,連說了兩個好字,將信疊好藏到了妝奩里。
“芝姐兒,段少爺?shù)戎??!备咭掏崎_門,揪著寶熙的袖子進(jìn)來道。
門突然被推開將她嚇了一跳,點點頭道:“好,我來了高姨。”
高姨將寶熙往前推了推,抬了抬下巴道:“這寶熙丫頭剛剛頂你嘴了?要我說,就該送到后院跪上兩個時辰就聽話了?!?/p>
小丫頭顯然是沖出去被高姨撞見了,又被訓(xùn)了一頓,如今臉上掛著淚痕,看著可憐極了。
江從芝到底不忍心,走過去拍了拍高姨的手:“寶熙年紀(jì)小,是要不懂事些,高姨別和她一般見識?!?/p>
&人溫婉堅定,她反而不好發(fā)作。可這像什么話?其他的討人哪個不是對自己的姐兒萬般討好的,偏就這寶熙被江從芝養(yǎng)成了這般x子?,F(xiàn)在能拿年紀(jì)小搪塞過去,可以后成了倌人還這么任x呢?高姨臉se并沒有好很多,語氣冷冷地道:“芝姐兒你心善不忍罰她,今日是沖撞了你我,明日便是沖撞貴人折了小命。芝姐兒不能不罰。”
江從芝臉上笑意一僵,也罷?!皩毼跄昙o(jì)小,跪兩個時辰身子遭不住,耽誤了寥口嫂那邊的功課就不好了,不如就小懲大誡,讓她每晚到我這里抄抄書靜靜心,好過皮r0u受難不是?”
高姨心里輕嘆一聲,江從芝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再說什么呢?“也好,芝姐兒先下去吧,別讓段少爺久等了,讓寶熙這丫頭洗洗臉再下去伺候,省得被人看了笑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