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芝立即起身跑上去接過紙張。
唐俊生捏了捏筆,這老外沒手不會自己發(fā)?唐俊生的眼神追著她在教室走完一圈,她卻沒有回位,反而是回到男人身邊,兩人對著紙上的東西俯身耳語。
“這四個案例對應(yīng)著這兩節(jié)課講的幾個經(jīng)濟學(xué)理論,我出去五分鐘,你幫我看著一下可以嗎?”陳由詩用筆在紙上畫了幾個圈,抬頭看著趴在講臺邊的女生。
江從芝點點頭,又輕聲把幾個理論朝他重復(fù)確認(rèn)了一遍。
陳由詩嗯了一聲,嘴角微微一笑:“很聰明?!?/p>
陳教授不輕易夸人,江從芝暗自欣喜,抿嘴一笑。
陳由詩抬眼瞟了一眼那道一直盯著他們的灼熱視線:“男朋友?”
江從芝笑意僵在嘴邊,有點不好意思地道:“他…對這門課也有點意思,所以想來旁聽幾節(jié)。”
“沒事,聽就聽吧。他聽得倒是比班上有些學(xué)生認(rèn)真?!标愑稍娸p笑一聲,似是贊賞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走了出去。
見他走出去,唐俊生巴巴兒小跑到她身邊:“他說什么了?我看他朝我這邊看了。”
江從芝白他一眼,把剛才教授的話復(fù)述一遍給他聽。
唐俊生找不到地方發(fā)難,只好懨懨地又坐回去。而江從芝這種“上進(jìn)”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了期中之后。那二人一起備課、一起改作業(yè),短信郵件來往甚密,甚至連以往和他愛玩的色情戶外小游戲都不肯玩了。
倒也不是江從芝不和他做愛,在家里也做的。只不過當(dāng)了助教之后和陳教授呆的時間增多,她不愿意讓那天的尷尬重現(xiàn),而且陳教授是個頂頂好的人,她不想因為什么意外讓他看輕了自己。
終于一個周四的午后,在她又一次拒絕和他一起吃午飯的時候,唐俊生終于憤憤出聲:“陳教授、陳教授、天天就知道陳教授,你有完沒完?”
他聲音有點大,江從芝愣了一下,不敢相信他在學(xué)校里當(dāng)著路人的面竟然吼她。她耐心解釋道:“昨天我們不是一起吃了晚飯還很開心嗎?今天有備課要做,等230和240的課都過了一遍,也就好了。我是助教呀,所以…”
唐俊生打斷她的話,十分不解氣地說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那個綠茶男就是想操你!助教助教,教你b呢,遲早教到床上!”
清脆的一聲響拍在他臉上打斷了他的話,眼前的女人眼眶微紅:“我知道,你家境好以后不愁工作,我比不上你,但你也不用說這種下叁濫的話揣測我們。”
聽到“我們”二字,唐俊生怒極反笑,欺身向前:“你身邊的那些男的在想什么,我腳趾頭不用動都知道。你有種就今晚打電話找他哭,看看明天你會不會在他床上醒來。”
唐俊生扔下一個冷眼,氣哄哄地走了。江從芝眼淚啪嗒一下就落了下來,他竟然這么說她,原來在他眼里,她是且只是一個花瓶而已。
兜里的手機震了兩聲,是陳教授發(fā)來的短信——今天的作業(yè)空了來我辦公室拿一下。
江從芝深呼吸一口抹了抹眼淚,打下幾個字——您什么時候在?
對面幾乎是秒回——下午都在。
如鯁在喉的感覺讓她有點喘不過氣。反正氣得飯也吃不下,不如先到陳教授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