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芝正喃喃說著話,身前的男人便順勢吻了下來,一吻還不夠,他輕車熟路地一手扶住她的后頸,一手攥著她的手,舌頭撬開她的牙關,和以前一樣霸道地席卷過她口腔每一處,肆意地掠奪她鼻尖微弱的空氣。江從芝本欲反抗,但身子不聽她的話。該死,她以為過了這么久的時間,這種膚淺的男性荷爾蒙已經不足以讓她為之心動,但現(xiàn)在來看,倒是她膚淺了。腳如同被灌了鉛一般挪不動步子,身子像是被太陽烤化了似的軟,而心卻已經飄飄然到天上去了。這么一遲疑,也就跟著他的步調走了。
陳由詩太了解她的反應了,他輕輕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她后頸部的皮膚,女人長舒一口氣,細微的輕哼聲從鼻腔溢出,腰肢一軟便全全跌入他的臂彎里。陳由詩順勢一摟,欺身上前,慣性使然讓她順著便倒在了桌面上。
香明不足一刻去而復返,還沒走到門前便看見桌上纏著的二人,暗罵一聲這妮子也不害臊,本想輕咳一聲提醒二人,卻不料兩人唇貼著唇,舌搭著舌,一時間竟有點忘乎所以,哪聽得進別人的聲音。香明無奈嘆了口氣,用手使勁敲了敲門,還是陳由詩先抬起了頭。
男人眼里帶著不善,微卷的黑發(fā)幾乎遮住幽藍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下面嘴唇因為摩擦顯得水潤鮮紅。
“黃熙來找你了,正在和王淳說話呢,馬上就進來了,我來提醒你一句?!毕忝靼欀伎粗瓘闹サ念^頂道。香明不太敢直視陳由詩的眼睛,他們都說這種黑發(fā)碧眼的男人是會吃人心的妖怪,剛剛那眼神,香明毫不懷疑他會滅了自己。
江從芝這才驚坐起,而院子里男人說笑的聲音已經傳來,她急忙推開陳由詩,又拉著他到榻邊的窗前:“跳出去?!?/p>
陳由詩微微歪了歪頭,瞇了瞇眼。
江從芝來不及探尋他這微微不滿的表情,著急忙慌地將他推到衣柜邊,本想將他塞進衣柜里,但衣柜里她衣服繁多且他人又高大,哪里進得去?只好將他推到衣柜與墻之間的一個縫隙里,因為有著里間門的遮擋,不仔細看應當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別說話?!苯瓘闹ス室鈱⒑熥铀砷_遮擋一下他的身影。她剛轉身走回桌前,黃熙就已走了進來:“前日來擾事的那個杜叁爺已經收押了。”
江從芝又把賬簿展開作翻閱狀,邊道:“這點事你叫人來知會一聲便是,作甚么還跑一趟哩?!?/p>
黃熙聽出她話語中的不樂意,又看她心不在焉地在翻著賬本。黃熙挑了挑眉,將她細細看了一遍,玉腮粉頸,眸如秋水,頭發(fā)凌亂,這
江從芝見他久不說話,心中惴惴,抬眼看他,只見他一個勁盯著自己看,心中咯噔一聲:“看什么?”
黃熙勾了勾嘴角,看這女人慌亂的模樣,原來是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他抿了抿嘴,拉長了聲音揶揄道:“要我?guī)湍銌???/p>
黃熙長得白凈斯文,這么斜斜一笑活像一只狐貍,江從芝后頸一顫,瞪了瞪他道:“我看賬本正忙著,你別來添亂,說完就走罷?!?/p>
黃熙噢了一聲,走到她身后,雙手扶著她的椅背,幾乎貼著她的頭發(fā)輕笑道:“你看賬本時一向算盤不離手,但是”
陳由詩挑起簾子的一角,正好能看到二人幾乎重迭的身影。他太陽穴鼓了鼓,心里罵了一句,他便是現(xiàn)在出去了料想黃熙也不能拿他怎樣??磧扇藨B(tài)度曖昧,難不成之后他還都得躲著黃熙走?
江從芝歪了歪頭,避開他親昵的呼吸,轉過身來瞪了黃熙一眼。
黃熙見她似是真的生氣,稍微直了直身子道:“怎么?尹尋可以,游紀興可以,費醒樺可以,單單我不行?”
“你閉嘴。”江從芝面上有如火燒般熱燙,黃熙可真挑了個好時候,偏偏要在陳由詩在一旁看著的時候說這種話。江從芝站起身來,想再離他遠一點,但黃熙依舊將手放在椅子的靠背上,這么一站感覺距離更近了一些?!捌饺绽镩_玩笑也就罷了,你要是精蟲上了頭,出門左轉走兩條街就是個幺二堂子?!?/p>
黃熙直起了身子,就在江從芝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他卻走到門邊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