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生日快樂!
他笑起來時,神情和緩,面部走勢既熟悉,又新鮮,以這個角度——這是之前從沒有見過的角度,他看上去更為特殊。霍瓊霎發(fā)愣,愣了幾秒,才說,“不知道?!?/p>
“我有點……說不出的感覺?!彼f,“我不知道。”
“他呢?”
霍瓊霎不答。
“他不太可能不碰你吧?!苯庥瓿嫉馈?/p>
“在這方面你好像不是非常了解他。”
解雨臣起身去撈垃圾桶,揉成團的紙巾扔進去,問,“是嗎?”
“問這個干嘛?”
“關心你們,沒別的意思。”
霍瓊霎與他對視,他在擦汗,折迭紙巾?;舡傱砸环N像自嘲,又平靜的語氣道:“是用這樣的方式關心我們嗎?”
解雨臣去洗澡了。
霍瓊霎望著浴室的方向,夜深人靜,整個世界,整個房間都如此寂靜,水聲清晰,她的胸口在震慟。
這是我想要的嗎?她想,這就是她想要的嗎?
能聽見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她跳下床,腳步趔趄。輕手輕腳地開門,小心翼翼地走路。
吳邪沒醒。
霍瓊霎掀開被子,躺下,頭痛欲裂。他醒過,還是沒醒,無法判斷。以她對吳邪的了解,以她現(xiàn)在混亂、泥濘的大腦對他們的了解,她只會被錯誤的視覺蒙騙。
接近凌晨三點,霍瓊霎時而胡思亂想,時而大腦空白,輾轉反側,閉著眼睛,眼皮突突直跳。她沒有睡著。失眠有雙重原因。
她蜷縮著,躺著,接著把身體攤平,讓肩膀,手臂松懈下去,吸氣,呼氣,吸氣,短暫平靜之后,繼續(xù)被潮水似的情緒淹沒。
像躺在一口棺材里。
和尸體的區(qū)別是,死去的人已經解脫,而活著的人,所要面臨的未知、風險有時比死更為令人膽戰(zhàn)。
霍瓊霎睜開眼,轉頭。
吳邪閉著眼,呼吸很安靜,有沒有做夢,不知道,他睡覺時一向如此。
那么他呢?
他能放下么?
霍瓊霎去枕頭下摸手機,屏幕很亮,她瞇了瞇眼睛。眼睛刺痛到想流淚。
手機對于解雨臣而言,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開始操作,十年如一日,市面手機更新?lián)Q代,他幾乎每一款型號都會在第一時間購入。